“且说来。”
“儿臣认为,太子事关国事国耻,不该如此便罢黜太子殿下。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子犯错也非故意而为之,且据儿臣得知,朝事大多由千机处或是三书省掌管,太子有意接触政事也无从下手。故此,太子之错,也有朝中权力分配有关系,不该他一人承担。”
慕容央严这话让他身边的慕容策看了他一眼,而慕容央俊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话藏着的玄机着实太大了。
下方有人开始小声论起此事。
上方慕容熬微微挑眉“你认为权力过于集中在某个人上?”
“儿臣虽非久经朝堂,却深知权不可大握,要适当下放,固的紧了,非但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父皇可以仔细想想,太子之过?若是先前,太子亦在这几处办事,便是个阿斗也该懂些一二,不至于惹父皇大怒。”
慕容策没想到慕容央严如此快便要恩将仇报,带他入千机处可真是慕容熬的一步好棋啊!这不是明摆着要他放权吗?只是,权,是他光明正大凭借自己势力得来的,没有踩着他人尸首,他为何说放便放了。
“父皇,儿臣认为,太子之过在其身,人若有能有上心,外界一切阻拦只若无物,仍能逆流而上。若却无其能,日日给他人手、书记典故教训也是无用的。四哥所言,儿臣赞同,朝中权力却有集中之象,但这并非太子无能只根源。”
慕容央严笑道“那五弟认为太子之过在于其自身根结了?”
慕容策淡然的说道“父皇比我等更为清楚根源在何处。”
上方的慕容熬皱眉,这慕容策竟将事情推到他身上来了,本来心里有火,一听这话,更不想继续论及这件事情“罢了罢了。储君一事搁置明日再谈,退朝。煜王来御翔殿。”
待朝散,慕容央俊凑到慕容策身边说道“你好心教他政事,但在这朝堂上,你还是他劲敌。”
“若是胸有成竹,何至于河未过便开始拆桥?三哥,我且去御翔殿内。”
慕容央俊点头。
慕容策独自一人赶到御翔殿外时,慕容熬的贴身公公郝文修道“皇上正在里面候着呢?”
“还有何人在?”
“就皇上一人。”
慕容策沉吟片刻方才进去,慕容熬坐在正殿的案前,案台上放着几本奏折,旁边有一炉熏香,是他惯用来稳气静心的,一旦点了此物,足以说明慕容熬近日过的十分不舒服,想想也是。
慕容熬看他来了,也没放下手中的奏折,道“来朕旁边给朕抄折子。”
抄折子一事本该由专人来做,慕容熬所用那人正是一不懂政事的文人李靖彦,今时让他抄折子怕是被有用心。
可慕容策也没拒绝,上了台阶,在案台旁的垫子上跪坐,慕容熬往那边挪挪给他腾出地方来。以往抄折子都是在下方的案台抄,只是这慕容熬心情不好故此让慕容策到自己身边来抄。
慕容策摆弄好文墨卷书,展开慕容熬阅过的折子,正当抄时才发现此折子正是南燕和亲一事,即便是发觉他也默默无声的提笔抄着。
郝文修立了片刻,进去看了一眼,瞧这模样倒是无奈摇头,转身又出去。这才不多久,中书侍郎宇文章来了。
“中书大人,陛下正与煜王在殿内阅折子,并吩咐过不接见任何人。不知大人有何要事?”
宇文章看了一眼里面,没瞧见什么,只道“公公,我这来是想问问皇上究竟如何处置太子?若是罢黜迟迟未见诏书,若是续以重用,也不闻有所安排。让我等实在是难安啊!”
郝文修道“陛下并未立下诏书,却不知何时会立?但,这太子位廉王确实保不住。”
“那公公可知皇上意欲何为?”
“不知。”
宇文章没弄出个什么,只得转身离去,回三书省去。
时至午时,慕容策也已抄好慕容熬给他的折子,期间二人并未多说一句话。
“朕在这小憩片刻,你将最后一本抄好之后,去文轩宫搁好。今日,你便在宫中,直至酉时末。”
“是。”
慕容熬往榻上一靠,眼睛却盯着慕容策的背部,很久之后又问“你身上是哪来的气味?朕似乎在何处嗅过?”
这件事情慕容熬一直都很疑惑,自打他那次靠近后才发觉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味,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但是很熟悉。
慕容策抄书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开始动笔,只道“许是在桃林呆久了,不经意之间留了那桃花之味。”
“是吗?”慕容熬半信半疑,随之倒下枕着枕头闭眼“二十六年前,朕带兵平定了一个十分神奇的国家,那个一年四季,桃花开而不败,即便是三尺雪天也依旧娇艳火热。国/民人人身有桃花之气,听闻贵族公主或是王子他们的血会有桃花香,每逢受伤时,哪怕是小小的一道口子,那些公主王子会痛苦万分,严重者,青丝若雪。知道帘妃为何如此得宠吗?”
慕容策平静的说道“不知。”
“只因她十分喜爱桃花,常年用桃花沐浴,久而久之,身负桃花香。朕每次看到她总会记起那个不复存在的国家--古龙国,真是一个幻境之国度!”
“素闻古龙国与世无争,仿若世外之境,乃冀罗大陆上最神秘之地。二十六年前,父皇带兵功之,火焚数日,将之臣民、王室后人诛尽,如此古龙桃花重生,只是冠我凤渊之名。”
慕容熬轻笑“古龙国居我东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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