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你好?”一边慢慢走了进去。一进屋正对着她的便是6米多高的巨大落地窗,米黄色的厚重窗帘规矩地束在两旁,放眼望去冬日艳阳正悬在宁静的海面上,碧海蓝天,景致非凡。81层和82层被打通,被挑高的空间显得庄严肃穆,如同教堂。游炘念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那盏欧式水晶灯要是砸下来肯定能砸死个把人,指不定是这儿老板的机关暗器。
左手边金色的旋转楼梯通往二楼,直梯静止在楼梯旁。沙发、工作台、书柜,还有一个大冰箱和立式空调。这层非常宽敞,家具少,间隔也宽,看上去是会客厅,却也显得太过冷清。工作台上放着一部电脑,电脑旁有个小音箱,偌大的工作室唯一的声音就来自于音箱一字一顿的播报:“今日晴,最高温度8度,最低温度零下六度,北风2到3级……社会新闻,第三行第一列,标题,7旬健康老人神秘死于家中,半年后才被发现。内容……”
游炘念还是第一次遇到音箱不放音乐而是用来读新闻的。
“您好?”从卫生间里匆匆忙忙走出一位短发姑娘,“您是昨天预约的王小姐?”
游炘念转身,见这姑娘大眼薄唇,戴着一副古铜色圆框眼镜,一头褐色短发一样又卷又蓬松。前额的发有些长,微微遮住了眼睛,小巧的耳朵倒是都露在外,两颗闪亮的钻石耳钉非常醒目。
“您好,是我预约的。”游炘念能看得出来她不是这儿的老板。
“不好意思,我们工作室人少,我就离开了一会儿……”短发姑娘过来和她客气地握手,“我叫林泽皛,是傅小姐的秘书。她这会儿应该起床了,您先坐,我上去叫她下来。”
游炘念笑容还凝固在脸庞上,伸出的那只手却僵硬了。
等下,谁?傅小姐?游炘念本能地往二楼看——难道是那个嘴欠的混蛋?世界能小成这样?
林泽皛拿了一罐热咖啡给她,暗自打量她一番便上楼去了。
游炘念握着那罐咖啡,坐立不安。
不不不,冷静一些,“傅”怎么说也不算是太冷门的姓氏,就算同样姓傅又是个女的也只是个巧合,是,肯定是这样。淡定,淡定。游炘念安慰自己。
……
可都是职业神棍,巧合会不会太多了点?
游炘念头皮发紧,将咖啡放回茶几上,打算先走一步。虽然爽约很失礼,但玉卮走特意嘱咐她离姓傅的远点儿,现在她不仅没离远点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她就是那犯蠢教科书里的标准案例,玉卮得笑她三辈子。
拿上包迅速往门口走,就要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忽然脖子一紧,整个人往后摔去,不偏不倚正好摔回沙发上。
看不见的铃铛发出“叮叮”之声,游炘念被摔得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倒也不算痛。晕眩中感觉有两个人从直梯中走出,向她这儿来。
“这沙发质量好得出乎我意料。小白,以后就认准这牌子了。”
好熟悉又讨厌的声音,还没看见脸呢一股讨厌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这一张贱兮兮的嘴,除了那个偷她三川灵仗的人还有谁!
游炘念挣扎地起身,傅渊颐正和林泽皛一同站在沙发边向她微笑。
傅渊颐一改先前相遇时死神般的一身黑,温暖的室内她只穿一件白底蓝色横条纹的衬衣,袖子随意地挽到如玉般温润的小臂处,手腕上一枚精致的手表非常适合她。衣扣依旧扣到最顶端那枚,衣服平平整整一个褶皱都没有。茶色飞行员大框墨镜一如既往地挡住她的双眼,站在阳光下的她显得专业、干练且一丝不苟。
她今天的唇色自然清新,像四月的樱花。
这一切都很美好——如果游炘念不是刚刚被她摔到沙发上的话。
林泽皛“哎呀”一声过来扶游炘念,对傅渊颐颇有微词:“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金主!王小姐你没事吧?”
游炘念扒着沙发背好不容易坐起来,傅渊颐的指腹浮在沙发背上,慢慢往办公桌走去:“小白,你帮我倒杯咖啡去。”
林泽皛知道她老板这是要将她支开,倒不是对她有什么芥蒂,一般能找到这儿来的都是愿意花大价钱摆平身边各种灵异事件的有钱人。她老板收费不能说史上最贵,但说能排在g城首位估计历届客人都得点个赞。
这些有钱人经历坎坷生活丰富,为了赚钱也没少做缺德事,感情生活更是一团糟,有个把小鬼厉鬼缠身非常正常。政界显要、富商巨贾、明星名人……他们来找傅渊颐除灵往往都会涉及到一些不宜公开的事,除了傅渊颐本人,他们不希望别人听了去。
林泽皛表面上很懂礼仪,给客人倒了茶水便走,心里却一派嘲讽:这工作室活人就我和她两人,她的财务、生活起居和除灵事物我都一手掌握,你们那点破事最后还不得进了我的耳朵。
可今天这位……林泽皛第一眼看见游炘念时还以为她是上门推销的,出于职业性礼貌才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是客人。要不是傅渊颐一早就交待:“如果有一位叫王芳的预约,别为难她,把她预约排到第一位。”她一早就打着官腔让这位王小姐打道回府了。
留下礼貌的微笑,林泽皛端来咖啡时用手指向傅渊颐比了个“七”,非常严肃而坚定的七,意思是:不到七位数这活儿你敢接就死定了。
林泽皛走到楼上去,这儿就剩傅渊颐和游炘念两个人。傅渊颐将音箱关了,悠然坐到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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