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那一帮老臣又坐不住了,李冼再次示意他们安静,“哦?毓王的品行想必爱卿也了解,那么爱卿又如何知道他是真心?”
在朝堂之上谈论真心不真心的问题……蔺尚书的脸都黑了。
“毓王屡次宴请微臣,甚至亲自来微臣府中。陛下也知道,家父去世方才一年,微臣三年孝期未满,本不应为官,然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为遵先父遗志,也为安邦定国,微臣提前接任先父职位,而毓王殿下|体谅微臣,从未强迫过微臣,甚至主动陪微臣吊唁亡父,这份真心,难道还不能入了各位大人的眼么?”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然而依旧有人不屑,礼部尚书陶文亭上前一步,冷笑道:“难道将军就不觉得,断袖之风不合礼法?将军与毓王殿下私混,竟还理直气壮?”
“陶大人言重了。第一,微臣和毓王殿下并非私混,此事光明正大,微臣并不觉得理亏;第二……大人身为礼部尚书,那么敢问大人,何为礼法?两个男人彼此真心便是不合礼法了么?在大人眼里,断袖之风应遭人唾弃,那么唾弃别人便合乎礼法了么?”
“你……”
“再者,微臣身为一介武夫,习兵道,《兵法》有言,‘兵者诡道’,那么在大人眼里,阴谋算计是否合乎礼法?战争杀戮是否合乎礼法?难道只因为不合礼法,便不能引兵打仗了么?那么如有一日,强敌来侵,我们是不是应将国家拱手相让,将敌人敬为上宾才合乎礼法?”
“你你你……”陶大人真是被气得胡子也炸了,指着他鼻子“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蔺尚书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李冼冕旒间隙中瞧见这老头的小动作,就知道他多半已是认可不会再追究了,同时也觉得这林如轩倒的确是可造之材,虽身为武将,嘴皮子也挺利索,便接口道:“林爱卿所言有理,所谓礼法,不过是用来限定人的行为。古人云: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若国难当头之时,难道还要先顾及礼法?陶爱卿,你的思想确是有些迂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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