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口中的自信,让人产生一种“普天之下,莫有不识君之人”的错觉。
洛予天这次倒是很给他面子,点头笑道:“久仰久仰。”
雷一鸣微笑以答:“彼此彼此。”
两人之间客气的礼尚往来,虽是让顾久修觉得这二人之间默契十足,但是,话里的刺儿,任谁都知道他们口中的“久仰大名”另有所指。
顾久修猜测,大概洛予天“久仰久仰”的是雷一鸣孤傲自大的大名,而雷一鸣“彼此彼此”的是洛予天荒淫无度的烂名。
两位小爵爷也算正面打过招呼,洛予天打算就此别过,雷一鸣却还没有放行的意思。
雷一鸣歪着头,目光投向小爵爷身后的顾久修,轻佻的目光瞥了顾久修一眼,眉头一挑,便冲洛予天勾唇说道:“似乎,也不怎么样啊。”
这句话,顾久修可是实实在在地听懂了,听得他心里直冒火:不怎么样是怎样?!
洛予天循着雷一鸣的目光,侧眸看了顾久修一眼。
顾久修冲小爵爷龇牙咧嘴,暗示小爵爷要好好反驳,力争一句话挽回他的身价。
洛予天回头对雷一鸣应道:“还凑合吧。”
顾久修:“……”
“哈哈哈!”
雷一鸣对于洛予天的回答倒真是出乎意料,哈哈笑道:“洛兄弟果真像传闻中那般,‘来者不拒’。”
洛予天叹了口气:“传闻倒是没听说过,原来雷兄弟这么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
雷一鸣不置可否,笑而不答。
——
别过雷一鸣,洛予天几人在青衣剑修的带领下,来到住宿的西厢房。
房子也够多,六人都够住,顾久修却自发自觉地选择和小爵爷住在同一间房,还对分房的剑修说:“就不麻烦你们多收拾一间睡房了。”
分配住房的剑修听罢,转头静等洛予天的意见,他见洛予天没有异议,也便默认了顾久修的选择。
身后紧跟的大术士也微笑道:“麻烦几位,帮我们安排三间住房即可。”
大术士开口要三间房,除了顾久修和小爵爷同住一间,余下两间房分给大术士他们四人,自然也是两两分。
顾久修不得不感慨,大术士隋染成日里和男人们厮混在一起,不仅性向喜欢女人,就连性别认知都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和大药师他们同吃同住都不避嫌。
领路的剑修看了大术士一眼,点头答应。
最后,大术士和大药师睡一间,大驯兽师和大剑师同住一屋。
几人分房而住,顾久修合上雕花门,和小爵爷一同在圆桌前落了座。
顾久修探头探脑地望着纸窗外的黑影,只见带路过来的剑修并没有撤走,而是站在厢房前面的走廊,势有轮班守夜的意思。
“小爵爷。”
顾久修说话的声音自动压低,道:“他们这是要监视我们呢?”
洛予天拿起桌上倒扣的杯盏,仔细查看杯底是否干净,这才倒了杯茶,抬头应道:“嗯,可能他们要查探我们的关系是否属实吧。”
“……”
顾久修对小爵爷的胡说八道很是无语,不相信地反问:“这还要查?”
小爵爷端起茶杯独饮清茶,点头应道:“刚才杨岩峰也说了,铸剑山庄只留家臣,闲杂人等勿入,你觉得你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闻言,顾久修竟有几分无言以对。
顾久修虽然“贵”为妖兽驯兽师,但是他的身份并未对外界公开,也不能对外界公开。所以,外界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来自勾栏院的妖媚惑人的小狐狸精”,唯一的本事就是把洛伯爵府的洛小爵爷迷得团团住。
思及此,凭借他“如此不堪”的身份,杨岩峰却一言不发便将他放行,这事也很值得商榷。
顾久修将身上的包袱卸下来放到桌面上,做手势询问小爵爷:“包裹里面的红骷髅和小黑蛇,是不是不能放出来?”
洛予天啜饮一口清茶,道:“你平日里就将它带在身上。”
顾久修了然点头,抬手拍了拍包袱里的碎骨头,被红骷髅张开的“大嘴巴”隔着包袱的锦布叼住手掌。
……
洛予天和顾久修用完铸剑山庄送来的晚膳。
入夜时分,小爵爷的后备部队拖着行李姗姗来迟,留在铸剑山庄外面的四名剑修早已等得不耐烦,一身火气,一人一马扛着两匹马所驼的行李,“哼哧哼哧”地拉到洛予天所留宿的别院。
“辛苦了辛苦了。”
顾久修笑脸盈盈地帮送货上门的剑修搬过行李,许是扛着负重过大的行李走了太长的路程,那几名剑修手上的力气还不如顾久修一个半路出家的驯兽师了。
顾久修搬了行李箱进屋,这才重新关上门。
送来行李的那四名剑修,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跟着同伴一同站在屋外的走廊守夜。
他们在屋外说话的声音极轻,顾久修把耳朵贴在门上静听都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洛予天将顾久修的包袱挂在床头旁边的衣架子上,看见顾久修的举动,道:“这屋子加了防御结界,他们在屋外还运用剑气刻意压低了气息说话,低于剑师修为,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的。”
铸剑山庄的屋子本就自带结界,洛予天一行人入住之后,大术士和大药师也没有闲着,趁着小爵爷吃个饭的空档,已经在几人留住的三间住房里张开另外一张结界。
虽然大术士和大药师二人的力量在铸剑山庄明显受制,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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