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也倒清醒得快,“哪儿的话?大晚上的放小老虎出来,我可不得看着吗?”他伸手扫了扫我整齐的头发,“走吧,带你去吃宵夜。你来哈尔滨还没走动过吧?带你去吃这里的特色,杭州可是吃不到的!”
看着他明朗的表情,我不知如何拒绝。再说了,美食当头,我当然不会拒绝,而且我已经没一个星期鸡腿了……
央澈南带我来到一条老街。米黄色、灰色、红褐色的……这里的房子虽然老,可别有一番风味。央澈南笑着看了看我,说:“很好看吧?这些建筑风格融合了中国和俄罗斯的文化,中华巴洛克风格。可惜啊,这里很快就要重新装修,弄成商业化的了。”他的脸被挂在店铺门口的灯笼的红光打得明灭可见,他目光放远到整条街,说:“官员们只想着面子工程,一直建设、建设,忽视民生。每个城市都有像城中村一类的地方,他们就没有想过去改造一下那里吗?……”
我一个纯工科生听他讲政治讲得晕晕乎乎的,又有些崇拜,呆呆地说:“你想得好有政治家风范啊。”
他大笑,搂过我的肩膀,“走啦,带你去吃好吃的。”
跟着他走了很久,吃了很多什么熏酱啊、东北水饺啊……还有一堆叫不上名的热气腾腾的小吃。
“周浔北!要不要吃冰棍儿!”他像孩子似的十分兴奋。
夜晚的凉意已经窜上我的身体,“这……天怪凉的,还吃冰棍儿?”
他笑笑,“你不吃,我吃。”于是转身到马迭尔的柜台要了一支。他一边舔着冰棍,一边装作很享受这美味的样子,看得我嘴巴痒痒。他勾起嘴角,“怎么样,要不要吃一口?”
我吞了吞口水,一个劲儿地点头。他把冰棍伸过来,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结果却扑了个空。我抬起头看他,他一脸坏笑地说:“嘿嘿,不给吃!”
“你!”我像被耍了的小狗,心里不服气,气愤地朝那根冰棍咬去。结果,他同时咬上来,我们俩的鼻尖撞到了一起,两双眼睛瞪大了,近距离地对视,他瞳孔的深褐色清晰地着我的模样,我心头为之一振。撞到一起的鼻尖那一小块冰凉冰凉的皮肤,一下子抽动心里的弦,那弦本来就崩得不紧,这冰凉的皮肤跟催化剂似的,下次再来点儿什么,那弦就要断掉。
我尴尬地拉开与他的距离,眼神也从他身上移开,佯装若无其事道:“算了,你吃吧。”
他没有说话,我感受得到他的灼灼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不走,似乎要把我看透。你知道吗,央澈南,我活得简单,你很轻易就能看透我,俘虏我,把我的心偷走。
☆、第五章
机场通透的玻璃墙可以透过阳光,却把我和央澈南隔离在两个世界。国庆假期,我决定回家看看妈妈。舍长江岩也是,我和他一起来了机场。本来执意不让央澈南送的,那家伙非要一起跟来机场。刚才分别时,他在玻璃墙外的笑容被阳光映得真好看。我走了几步,回头,见他还在那里定定站着,他也看见我回头了,便把手举到耳朵旁,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他让我安全落地后给他电话。等到我过了安检,他才消失在人海。
很奇怪,前几日订机票时,央澈南紧张兮兮地问我是不是跟舍长定的同一班飞机。我好笑地看着他,“我们又不飞一个地方,也很少这样经停,怎么会同一班?”他勉强地笑笑,没有接话。我问他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会儿,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你知道什么叫衣冠qín_shòu吗?”
衣冠qín_shòu?舍长?此刻,在机场,我和舍长坐在一起候机。我瞄了瞄正在给家里打电话的舍长,这个带着细边眼镜的斯文男孩,怎么会和衣冠qín_shòu联系在一起?央澈南也是很会杜撰。说到央澈南,自己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许再喝酒,我说得认真,他却一脸忍不住的笑意。
“嘿,我没在开玩笑!你再喝酒就绝交!”我握起拳头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肚子。
他脸上的笑容漾得更开了,伸手扫了扫我的头发,“好,你说不喝就不喝。”
“周浔北,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舍长江岩的声音把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我,笑得很甜?在想到央澈南的时候?
见我没接话,他又说:“你笑起来很好看。有没有女生追过你?或者你有没有追过女生?”
我挠了挠头,“高中以前我都是一心向学的。”
“哦——”他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内心的感情一定被压抑很久了,你一旦谈恋爱,欲求不满,会一发不可收拾呀。”
有……有这么夸张吗?其实,自己也想过谈恋爱,高中学习累了,看见校园里成双成对的男女,自己也有渴望一个陪伴,一个让自己不会孤单寂寞的人在左右。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自己都提不起兴趣,最后还是选择埋头学习。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舍长打断了我的思考,“就是你的属性天生就不吸引女生。”
我的属性天生就不吸引女生……这是什么意思?
“尊敬的旅客您好,您乘坐的ch1117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舍长那句艰涩难懂的话还没被我消化完,广播就通知我登机了。
我赶忙起身,跟舍长道别。舍长淡淡地笑着,朝我挥了挥手,细边眼镜下的视线一直不离我——他的目光比起央澈南,更是一种紧迫的、无形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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