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煊等到李逸初坐回床边,帮他把上衣脱掉,露出后背几道明显的乌青。梁煊一边喷药一边道:“以后少跟卢斌打交道。”
李逸初:“哦。”
梁煊纳闷道:“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要求?”
李逸初扭头:“这还用问?你不喜欢他呗。”
梁煊似笑非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他吗?”
李逸初:“这太明显了,因为你觉得他是个靠着亲爹有钱有势而横行霸道、不学无术的混混。”
梁煊:“不对。”
李逸初侧面对着梁煊,斜着眼角看他:“那为什么?”
梁煊:“因为你和他走的太近。”
李逸初心道和卢斌当个朋友就能引来无妄之灾,要是走的近岂不是没活路了。他立刻举起手保证:“我发誓绝对不近。”
两人正说话,又有人敲门。李逸初过去开门,许盼和宋新予一人抱花一人提着果篮站在门口。两个女生进屋后气氛反倒尴尬起来,除了许盼偶尔说两句玩笑话,其他三个人都冷场。李逸初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朝许盼递了个眼色,留宋新予和梁煊在病房里,他们俩去外边花园闲逛了。
梁煊半靠在病床上,等到许盼和李逸初出去,就对宋新予道:“那天的事,非常抱歉。我当时心情不好,迁怒到你身上了。”
宋新予虽然依旧伤心,但现在梁煊是个病号,她总不能还发脾气,但是梁煊这道歉对她来说没有丝毫意义,反倒让她觉得梁煊是在敷衍她。
“你让我那么丢人,我本来想这辈子都不理你了。”说完这句,宋新予自嘲地笑了笑,“可就算我不理你,你也不会察觉吧。毕竟……我在你心里没有什么分量。”
梁煊一笑:“如果你遇到困难找我帮忙,我肯定尽心尽力。至于平时,咱俩还是保持以前的状态比较好。”
宋新予气极反笑:“你……你至于这么冷漠吗?”
梁煊:“没办法,我怕我喜欢的人会生气。虽然我什么都没做,但总让别人说三道四,那他该跟我闹脾气了。”
宋新予瞬间愣住,她不知道该难过于梁煊心里有喜欢的人,还是该难过于梁煊提到这个人时的语气和神情,梁煊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或者在学校里流露出这种感觉,那感觉如同一个孩子在全神贯注地看一朵玫瑰缓缓开花,玫瑰在这孩子眼里就是天底下最珍贵最美的宝物。
“原来如此……”宋新予苦笑:“你藏的够深的,我们班没人知道。她……我能知道是谁吗?”
梁煊:“不能。”
宋新予:“为什么?怕我到处乱说?”
梁煊朝门外看了看道:“那倒不是,现在时机不到,等五六年后你还有兴趣,我就告诉你。”
“嘁~”宋新予嗤笑:“五六年后就算我想听,恐怕你已经换人了。”
梁煊大笑:“那你等着吧,五六十年后还是现在这个。”
这次梁煊出事,让李逸初和刘凡之间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虽然刘凡嘴上没说太多重话,可李逸初知道她心里气到极点。李逸初能理解刘凡,毕竟连他自己,在梁煊进医院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卢斌和那群混混都砍了泄愤。所以这几日,刘凡如果在医院,李逸初就回家,偶尔刘凡累了,他才来医院陪夜。病房里只有一个床头柜,李逸初向护士要了一个马扎,靠着床头柜写作业。梁煊倒是优哉游哉的看着杂志,一点不为功课担心,时不时的还要检查李逸初的做题质量。
李逸初每次考试都是算着分数来写错误答案,但他现在是在做练习试卷,忘了要故意写错。于是梁煊接连检查他的几张试卷,竟然都是全部正确。
梁煊没有多想,高兴的表扬他:“做的很不错,这几道题难度还挺高的。”
李逸初正低头写字,听完心里一咯噔,捏着笔头想要不要跟梁煊说实话?虽然这事说不说也没什么紧要的,说的话还得牵扯出刘姨,不过如果梁煊知道他学习很好,应该会很开心吧。
“这张试卷也不错。哎你说你平时做题这么好,怎么考试老是没进步?”
李逸初话到嘴边被梁煊给挡了回来,磕巴道:“我怎么知道……”
李逸初改主意了,与其现在和梁煊说,不如用一次成绩来跟梁煊表明他的真实水平,下个月就是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试,学校和市里都很重视,算是进入高三之后第一场正式测验,如果到时候他和梁煊的名字能够并列出现在学校光荣栏里,那该多震撼!
“说明你怯场。”梁煊转个身子,盘腿面对着李逸初坐在床上,若有所思道:“这个毛病得改。”
李逸初不置可否,继续做题。
夜晚十一点,李逸初看完书,梁煊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李逸初睡在旁边的病床,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梁煊本来有困意,也被他这动静折腾没了,打开灯看李逸初:“睡不着?”
李逸初挠着后背:“后背痒。”
梁煊从床上下来坐到李逸初的床边,掀起他的睡衣看后背,确实有不少蚊子叮的红疙瘩。这病房在一楼,窗外就是花园,草丛里蚊子多,到夜晚都飞到屋里来了。
李逸初一边挠一边道:“蚊子怎么不咬你?”
“可能我皮肤太硬了。”梁煊笑着回答,然后从抽屉里找出花露水,倒在手上抹到李逸初后背,李逸初后背的乌青已经好了很多,变成暗黄色。
李逸初拿过花露水,郁闷道:“我得把全身都抹一遍。”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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