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瘦了。”皇后关切道,“皇上日理万机,一定要保重身体。只是膳食上注意是不够的,还需要经常活动筋骨。不一定非要习武,只要多活动活动,总归是对身体好的。”
景仁帝听后很暖心,嫔妃们也关心他的身体,可关心的方式永远都是送吃的送喝的送药膳,简直就是把他当成猪一样使劲塞,其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他身体好,而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小厨房做菜水平有多高。景仁帝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些送过来的食物都是嫔妃们亲手做的,那一个个不沾阳春水的十指,连菜刀都拿不起来的细腕,哪里能真的做菜。所谓亲手做的,大概是最后亲手从锅里盛出来的。这些事景仁帝都懂,只是没有必要揭穿而已。
可皇后不同,她觉得景仁帝需要食用些什么,都会吩咐御膳房做最好的。而现在,她不仅仅从膳食上关心景仁帝,还从其他并不邀宠的方面关心景仁帝,这让景仁帝十分受用。
想起早晨看到皇后那英姿飒爽的模样,景仁帝莫名心头一热,觉得这样的皇后也挺好,她有她自己的美,只是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罢了,但并不能否定皇后的美。
景仁帝突然握住皇后的手,那只手并不滑腻,反而有些粗糙,指肚和掌心都有老茧,大概是常年练兵器留下的。不是软玉温香,却别有一番心动。
“朕以后尽量每日活动活动,皇后可有时间陪着朕?”景仁帝仰头望着皇后道。
这种要求自然不能拒绝,皇后微笑道:“能陪皇上,是臣妾的荣幸。其实臣妾对这方面有些心得,晨练是最好的,不若皇上明日就同臣妾一起晨练可否?”
“自然可以,”景仁帝也笑了,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皇后的掌心,暗示性十足地说,“其实今夜……朕就想同皇后一起活动下筋骨。”
皇上想睡哪个老婆,当然不需要先征求同意,直接按倒了睡就好。景仁帝这么说,其实也是调调情,真难为他面对比自己高比自己壮比自己威武的皇后还能动心。
熟料皇后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道:“臣妾今日恶露缠身,是无法侍候皇上了。”
景仁帝表情微微一愣。
宫里会有专人记录后宫女子葵水的日子,如果有人不方便,那么今日的牌子就不会送到景仁帝面前,这点景仁帝也是懂的。当然,还有一些女子大概是血崩了,每一天都见不到她们的牌子,这其中的奥妙景仁帝也懒得理会。
只有一个人她不会和嫔妃们一样需要拿自己刻着的名牌让皇帝挑选,按照惯例,皇上每月都必须在她那里歇上几日,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去聊聊天。所以皇后的葵水时间……倒不是没有记录,只是时间就相对灵活很多,有没有都是皇后自己说了算的。
景仁帝的脸上明显是有些失落的,他是真的敬重这个发妻,想与她举案齐眉行周公之礼。不过不行也没办法,以后再说就是了。
按理说女子恶露缠身是不该留丈夫的,可是景仁帝不想走,皇后也没提,两人就随意地在室内坐着,聊一些宫里宫外的事情。
景仁帝将苏怀灵的事情讲了一下,他说道:“苏怀灵不管是不是细作,依律都当秋后处斩。可严旭信誓旦旦保证此女运势滔天,若真是如此,那就需要从长计议了。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有些事还是小心为好。此事细想十分诡异,为了确定苏怀灵是否真如严旭所说,朕便将她打入冷宫,并派人暗中看管着,看她是否真的能每次都化险为夷。”
皇后在听到景仁帝将苏怀灵打入冷宫时微微愣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听了景仁帝的话,她点头道:“臣妾会派人好好看顾着,不会让有心人破坏陛下的计划。”
景仁帝很放心,至此苏怀灵的事情就被放到一边。
世人都认为帝王高高在上,想做什么做什么,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做一个帝王,尤其是做一个明君,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比如他明明知道某个相国权势滔天,却为了稳定不能动他,只能抽丝剥茧地一点点地动摇他的势力,并且扶持另外一派与相国对抗。同时他还要注意不让另外一派权力过大导致再出现一个相国,在臣子中间善用制衡之术,才能真正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让百姓得益。
目前朝中李相一手遮天,而景仁帝扶持的林大学士却稍显示弱,对上以李相为代表的权贵党总是会吃亏。而且清流党们还会在一些死方面非常死板,这让景仁帝的一些政令很难实现。
景仁帝最近想要推广新的法令,提高一下商贾的地位,从一些地位低但是手里很有钱的商人手中挖出钱来还于农民。具体做法就是提高商业税,降低农业税,还想在一些贫瘠的地方购买一些耕牛,等春耕的时候各家可以租用耕牛。这是利国利民的举措,可是提高商业税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一些大商贾势必要在背后搞小动作。为了让政令更好的推行,景仁帝决定先给一些商人甜头,比如缴税超过一定数额的商家,其子孙后代可参加科举。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属于贱籍。一旦入了贱籍,就算再有钱,子孙后代也不可参加科举。景仁帝此举可以说是打破了历代以来的传统,清流党们誓死不从,林大学士更是当场撞柱,想要博个死谏的白石芳名。
“林鸿熙这个老匹夫,”大概是在皇后这里倾诉起来特别让人放心,景仁帝越说越生气,“让他对付李相他就做鹌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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