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音很有兴趣,“没想到姐姐当年如此刻苦。莫非也跟我一样,因为是尊上的弟子,所以加倍努力,怕给他老人家丢人?”
“也是,也不是罢。”花千骨想起当年,自失地一笑。
“咦,什么意思?”林音疑惑不解。
花千骨有点不好意思:“我当年仰慕师父,拜师之后心满意足再无所求,有段时间甚是懈怠。直到有一次被人挑衅,才幡然醒悟,开始努力,之后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辱没了师父的名声……”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呢。”林音想到自己的遭遇,连连点头,懊恼道,“我本来过的好好的日子,修炼也不怎么累。可谁知这世上有这么多人喜欢无事生非,害的我大半夜的睡不了觉,还要跑来练功。”
“也不能这么说。”花千骨看着想笑,柔声劝慰道:“你不妨反过来想啊,若非你早早认识了秋练,领你进了这修仙的门,如今你就要从头练起,岂非更加艰难?
这个我可有经验呐,想当年我刚入门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无论学什么都远远落在人后。那时我日日作噩梦,生怕哪天就被赶出长留了——你刚才不是说我刻苦吗?我那也是逼不得已啊,人家都会御剑飞行了,我却连剑都举不起来,只好晚上来偷偷用功!”
“这样说的话,也有道理。”林音若有所思,脸色缓和不少。他想想又疑惑:“不过,难道除你之外,其他人都修炼过不成?”
“差不多吧,有些人本就身在仙界之中,身份还不低,因崇敬长留仙界第一大派的名声,或者是……师父,便千方百计来长留拜师学艺。”花千骨念及往事眼神一黯,随即挥散那些思绪,续道,“至不济也习过武功,知道些调息之法,身轻体健,修炼仙术也容易上手。只有我,来长留之前就是乡间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不但没有基础,连见识也浅薄得很。”
花千骨说着,随意走了两步,看也不看便回身坐在一块白石上。
林音听得入神,看花千骨坐,就跟着过来,挨着她坐下。花千骨怔了怔,没有说话。林音已兴致勃勃道:“那你还真挺了不起的。不过修炼了短短数月,就能从最后一名一跃成为仙剑大会的魁首,拜掌门当师父。看来你能被秋姐看重,也不全是因为你们前世的缘分啊。”他说得兴起,不知不觉凑上去,忽然脖子后面一凉,像被夜风吹了一下似的。林音也不在意,只随手拢了一下领口。
花千骨听着他说话,感觉到身旁男子身上的热气,心神一晃。她微微转头,见到月光下那人清俊的侧颜,不觉恍惚,这个地方,这样说话,多像当年啊,就连此刻他们坐着的石头,都是当年的那几块,连位置都没有变过。只不过,她再不是以前那个一心修炼的小丫头,而坐在身旁陪她月夜清谈的,亦不是当年那个笑声朗朗的少年了。
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丛中,白子画静静立着,眸光深沉,看着他们。方才花千骨一出房门,他就知道了,立刻出来察看,正好看见花千骨御剑下殿去。他一路跟来此地,见花千骨居然是来见这小子的,立刻忐忑起来,便隐身听他二人说些什么。说来真巧,他当年也曾站在这儿听花千骨和人说话,那地方一毫都不差。
“你也不错啊,”花千骨很快回过神来,抿唇而笑,“秋练岂非也一样看重你?我看,要不是师父早说过此生只收一个徒弟,说不定也会将你收归门下呢。”
白子画心里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想到:那可未必,这小子飞扬跳脱、轻佻无形,便是当年十六岁的小骨都比他强,他哪里会看得上。也就是秋练,她自己胆大妄为惯了,才会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林音嘻嘻地笑:“我可不敢高攀,我原先也没想着在长留久待。”
他见花千骨只是笑,以为她不信,急道:“好姐姐,你别不信啊,我说的是真的。我……我就是为了找秋姐才来长留的,我都盘算好了,若这里找不着她,那过两三年我就犯个不大不小的错儿,叫他们把我逐出师门,我再上别处找去。”
“逐出师门?”花千骨惊道:“你可真敢想啊。”她合掌道:“好险好险,亏得你这话没叫世尊听见,要不然定能如了你的意。”
林音委屈道:“哪有,我已经很胆小了好不好。长留偌大的名声,我岂有不怕的,所以才不敢私自逃走,想让他们赶我走嘛!不过既然如今我找着秋姐了,自然是不能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留下,不会惹事的。”
花千骨叫他逗得乐了:“这么说,我还要替师父多谢你这么看得起长留!”说着,她当真向林音拱拱手。
林音抱拳还礼:“哪里哪里,不必谢不必谢。”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做一团。
白子画看得憋气,胸口跟堵了块石头似的,花千骨回来之后,还从没在他面前这么开怀过呢。
笑声稍歇,林音小心看她,道:“不过说真的啊,好姐姐,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啊?”
“你可是掌门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啊!”林音的模样夸张:“你就不气我冒犯师门,或者来长留的心意不诚吗?”
“啊,你说这个啊。”花千骨伸个懒腰,想了想,忽有些赧然:“其实,我当年入长留的时候,也未必有多诚的心意。”
“咦?”林音大为好奇,催促道:“怎么回事,快说说。”
“说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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