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用力,再用力一点,快看见孩子脑袋了。”
小叶村林家二房的客房里,不断传来稳婆催促的声音,以及,“啊……好痛……我好痛……”的凄厉惨叫声。
林清平焦急地在屋外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这边不断的叫嚷声,一会儿又扫向右边紧闭的沉木门菲。
若不是屋里偶尔传出来的压抑的“啊……清平……”的呼叫声,他几度怀疑媳妇是不是发作要生产了。
刘氏挽着袖子出现在他身边,伸头望了眼左边,“唉,这位借宿的夫人也是巧了,居然跟你媳妇同一天生产。”
“娘,这位夫人看着就是个和善的,若不是家里有急事儿,咋的也不会投宿在我们家却遇到早产。”
“到也是,真好奇这位夫人是哪里来的?不过看她身上的丝织绸衣,还有最里面的杭绸,想来家里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儿。”
“是啊娘。媳妇这边?”说着话,林清平又焦急地看向自己媳妇临产的右厢房。媳妇性子隐忍,哪怕是生孩子,也不愿意叫出来让他担心。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放心。
“呱呱……”
终于,左边传来了一阵啼哭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啊的尖叫。
“这是出啥事了?”刘氏惊的赶紧要进入左边厢房。
“丫头,你家夫人出事了?”
然,门怎么也推不开。
只过了半响,屋里便传来惊慌回应,“谢谢主家婆婆关心,我家夫人无事,还请劳烦老太太帮忙打一些热水,还有找一些旧的衣服之类的,我要备用。”
“好好。”刘氏虽然纳闷屋里发生何事,但还是依言转身去照办。
在老太太离开后,门应声而来,林清平站在自己媳妇屋外,还在焦急等待着,“这位小哥,我家夫人生产后体虚,必须要一味宁香草止血,可否劳烦小哥帮忙去扯这一种药?”林清平还没入媳妇的房间,便被左边贵人的丫头叫住。
为人热情爱帮忙的他,压根儿没旁的想法,当下依言点头,“行,我这就去。”临走时,仍然不放心地了望了屋里一眼,或许,媳妇还有一下才能生罢。草药的地方,离家不是太远,跑快一点应该能来的及。
看着林清平远去的背影,银杏咬牙,站在屋檐前皱眉紧盯着右厢房。不一会儿,右边房间也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银杏也似乎下了决心,抬脚迈进了右厢房。
负责为李氏接生的王婆子,看她入屋到是愣了一下。
银杏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小小婴儿的脸上,以及下面明显是女婴特征的地方,展唇一笑,还真的是天助人愿。视线最后才落到沉睡过去的小徐氏脸上。
“妈妈,我抱小姐出去给我家夫人看看。”
说着,她把一大锭银子塞到王婆子的手里,抱起床上还眯缝着眼的小女孩便走了出去。
王婆子愣愣地看着手里这一锭金子,等到再看见银杏抱着女婴回来时,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解地盯着这位据说是外来的贵客人家的婢女,后者只是冲她婉转一笑。
“妈妈,今天的事儿辛苦你了。这个孩子,还劳烦你好生照顾着。”
说完,她把婴儿塞到她怀里。并慎重行了个礼,这才匆匆忙忙而去。
王婆子疑惑地轻应了一声,再低头时,却吓的差点把怀里的婴儿扔掉。
“这……原来……”
只是瞬间,她胖脸上就布满了密实的汗水,正自惶恐时,身后,传来悉数的挪移声。
“王婶……”
“啊……在,在……”王婆子心惊胆颤地转过身来,面上,还有惊恐末褪。但是,才生产后的周十娘,勉强微笑着招手,“把……孩子……给我看看。”
才生产了的小妇人,湿碎的青丝粘在额角间,给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脸儿添了几许虚弱的美。俏挺的鼻,小巧的嘴,蓄着温柔母爱的水眸……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秀丽成熟的妇人。
“大妹子……是,是个丫头……”王婆子很是尴尬地不想把孩子给她看,畏缩着,就站在那儿不往前靠。
周氏十娘笑意不改,手伸出,强行撑起接过孩子。
在看清楚孩子脸上的黑色印记时,惊了半响,才“啊……”的一声尖叫着昏了过去。
左厢房,同样得了金子的稳婆已经离去。
银杏抱着还染有血迹的新生女婴,把孩子轻轻放到丝织荣锦铺就的锦榻上。
“夫人,事情办妥当了。”
还处于失神状态的全身是汗的妇人这才回过神来,旋即紧抓着银杏的手,末语,漂亮的凤眸先流下二行凄楚的泪水。
过了好半响,美人才轻轻吐出,“我……对不住她……”饶是才生产过后,美妇人的声音仍然脆的让人觉得是黄鹂鸟儿在鸣叫。那绝美的脸庞,染了凄婉,更添了几许柔弱的美感。
银杏吓的惊慌抬手,替妇人抹去眼泪,压低了嗓音,“夫人,这话休得再提。你生的孩子健康的很,没有旁的意外。看看,小小姐多乖,多漂亮啊,这就是你的女儿,是你辛苦怀孕七个月早产而来的孩儿。”
嚼着眼泪的夫人,抽噎地哭泣着,慢慢低头,视线停留在怀里的女婴脸上。
一般才出生的小婴孩,出生后都是难看如红猴子一样。然,怀里的婴孩,却是白皙娇嫩的跟豆腐一样。眉眼五官,一看就是继承了投宿这家夫妇的精品,清秀伶俐、乖巧可人。
在她看向婴孩时,小小婴儿咧了下嘴,极象睡着了在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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