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神啊!太不可思议了!汉人竟然主动出战啦???”
匈奴人没有惊慌,他们放声狂笑,按照过去的惯例,汉人从不主动出击,主要原因是汉人不善野战,几乎每次野外作战都被匈奴骑军杀得屁滚尿流。而现在,匈奴人在笑汉人太自不量力了,竟然十几个人就敢攻击一个由二十余个匈奴勇士把守的渡口,这不是太不可思议吗?
“勇士们,准备弓箭!”一个匈奴十夫长发出了口令,他的眼睛一直盯在一百二十步开外,那伙从草丛中突然冒出来的汉军身上,见汉军衣袍满是草屑,甲衣也是稀松欲落,有个别的家伙竟是连头盔也不见了,先入为主认为这伙汉军是一些兵败溃逃的败军之卒,觉得没有威胁,不打算让其他匈奴人占便宜。
匈奴人没有军功这个说法,小部落的匈奴人平时是牧民,只有在被征召的时候才集结为兵,只有匈奴单于庭才有长期供养单于卫队。他们依靠斩获敌人首级向头人邀功,获得牲畜,缴获也需要大半贡给头人,以换取肥美的放牧地,所以人人奋勇作战,临阵对敌,特别是野外作战,匈奴人巴不得汉军的人数多一些,好多获得斩敌首级,极不愿看见僧多粥少的事情。
林斌大步大步奔跑,他的眼睛死死盯在前方,见匈奴人抛掉食具跑向战马,要上马作战,心下一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七十步……
林斌奔跑速度未减,险险避开匈奴人射来的箭矢,高高举起手中弯刀,喝:“射!”
侧方平静的草丛突然出现五名汉军弩手,他们看到前方三个被匈奴兵箭矢射中倒地惨叫的袍泽双目尽赤,抬起弩机就射,立时十五枝汉军制式三棱箭随着弓弦崩弹的声音破空激射出去……
“噜律律……”
六个驭马前冲的匈奴骑兵迎头撞上了箭阵,顿时人仰马翻,原本十分有气势的聚集突进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骑,单骑瞬间驰骋至距离奔跑中的林斌十步,马上的匈奴人呼喝着举起战刀,打算利用战马的速度使用骑兵专用的拖刀技。
林斌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匈奴骑兵,眼瞳收缩,脚步放慢,踏着碎步,直至匈奴骑兵近身,突然矮下身躯侧壁,同时右手手掌紧抓刀柄,左手用力抵住刀背,弯刀横击扫出,只见马匹前蹄被斩断一只,战马悲鸣着倾倒,瞬间撞向迎面而来一名收势不及的汉军戍卒,一声闷哼,被战马撞翻压在身下的戍卒立时气绝身亡。匈奴骑士怪叫着被抛出去摔在地上,没等他下意识要爬起来,被含恨的六名汉军戍卒用矛戈捅死。
顾不得手臂发麻,也没有时间哀戚袍泽被战马压死,林斌吼叫着加速狂奔,也就是在这时,在后面压阵的汉军弩手射出了第二波箭矢,十五枝三棱制式箭犹如没有盛开的花骨朵争相要绽放,从林斌头顶疾射而过,射中持刀步进的三个匈奴兵,鲜血的花朵盛开了,与匈奴人的惨叫辉映着在演绎战场的厮杀剧幕。
“杀仇寇啊!”
见血的汉军戍卒眼睛变得赤红,低吼着紧紧跟在林斌身后向前面搭箭张弓欲射的匈奴人杀去。
“哼呃……”
途中又有一名汉军戍卒中箭,他扑倒在地死死抱着中箭的大腿惨嚎起来。
“杀!杀光汉人!”
匈奴十夫长狰狞的脸看去丑陋异常,他解下腰间的牛角凑到嘴边,深呼吸要吹号,却是胸前一麻,低头看去,看到的是自己的兽皮甲有一个血洞,里面不断涩出的鲜血,歪着头向后看去,看见身后同伴脸呈死灰色地看着胸前只露出一小截箭尾箭栝的黑羽箭……
“汉人有强弓手……?”
他来不及后悔了,最后一道意识消失前,看见的是又一名同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军砍死。
甲贺又从步叉(装箭的桶,弓步兵专用)抽出一支箭,在阳光的照射下,镞(箭头)处闪映利芒,箭身乌黑朴光。
汉军中也只有强弓手才专门配置乌龙铁脊箭,这种箭,箭身长达三尺一寸,箭头为铁制三棱圆滑刺角,箭羽取至凶猛飞禽,所以是灰黑色,是汉军继承秦朝时期骑箭的一种,到汉朝时,这种箭是精锐强弓手才能使用的制式箭,配合铁胎弓使用穿透力十足,已经有后世步枪子弹前端的雏型。
甲贺搭箭张弓,又发出一箭,破空声响起,箭矢射中同样搭箭张弓欲往这边射的匈奴弓兵,没来得及欣喜,却是看见自己的队官大人犹如猛虎一般的扑将上去,举刀就剁掉一个反身欲逃的匈奴弓兵的脑袋,随即与匈奴人杀成一团。他心里赞叹官长的武勇,长啸一声,发出信号,立时躲避在不同位置的袍泽吼叫着杀将出来,陷阵其中的汉卒见到袍泽增援了,一时士气如虹。
公孙宏没有带人加入战团,他领着士卒奔向拴住战马的位置,途中依借人多,付出三人伤亡的代价将两个匈奴骑兵捅翻下马。绕是身在战场,他的嘴巴里还不断念叨林斌是个败家子,有人不砍去砍战马的马腿,白白浪费了一匹纯种的匈奴战马,“那可是一匹好马,卖出去能值二十五金啊!”
当他们杀死看守战马的匈奴人,抢得战马加入战场的时候,匈奴人已经被合围在做困兽之斗,再经由公孙宏带着七骑一冲,害怕集中在一起被冲撞的匈奴人不得已分散开来,两三人成一个小集团在抵抗。
林斌在刚刚的搏杀中又身中两刀,刚换上的玄甲被砍得碎裂,有些甲片已经脱落,猩红的伤口流淌着鲜血,仍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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