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轮到你们警戒,莫要像上次那般让匈奴人到了眼皮子底下才发觉。立时不用等大人剁了你们的脑袋,你们自个提头来见!”
陈义说的凶狠,握住刀柄的手不停地松松握握,眼睛死死盯在应“诺”的军卒身上。他总觉得从代郡来的戍卒似乎有点看不起他们这股败军之卒,特别是在上次发生让匈奴人靠近五里内仍没发现的事情发生后,代郡的戍卒看待他们的眼神里有更加不掩饰的轻蔑。
“他们有战马,我们没有,当然不能及时回报敌情,怪不得我们!”有人偷偷地嘀咕,开始怪陈义的胳膊往外拐。
陈义呼吸一窒,“怪我?怪大人!?若不是大人收留,我们现今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有怨言回雁门郡向新来的都尉大人倒去!”
“如今我等有戴罪立功机会,谁愿意回去吃军棍、当罪卒呐?”
汉军军规极严,无论胜败,擅自逃跑者士卒责二十军棍,降为罪卒服役,而所谓的罪卒就是每战必充当死士填补绞肉机的战场消耗品,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再犯则枭首示众。
陈义向破败的村庄看去,里面一片黑暗,秋季的风吹拂而来,带着强烈的寒意,“有本事我们也抢几匹战马让大人瞧瞧,不要吃不着鱼喊腥。都去罢!”
……
人说,军旅能让软弱的男人变得强悍,一个男子汉若是没有在军队生活过,那么他的一生都是不完整的。军旅生活是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汗水与苦累,锻炼而成的坚韧意志。
国家危难的时刻,是军人们站在第一线捍卫国家和文明存在下去的希望,一个民族如果有志气,那么她就不甘于让别人来奴役,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别想奴役我们,你们奴役不到任何我们这个民族的一个男人,当你们征服我们的时候,我们这个民族的男人们都已经战死了!活着的也算死了,因为他们不再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一员!
一个有血气的民族,每一个男人都应该有用生命来捍卫自由的觉悟,而不是依靠他人的施舍,书面的抗议和空洞的怒吼永远都将被嘲笑,也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想要用语言去诅咒人,想强大不是依靠嘴巴来说,而是靠实际的行动,当这个民族的人明白自己都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崛起不再是梦想!
“你不能只依靠一张嘴巴,我需要的是情报!河套满是黄河支流,如果想活着到达黄河南岸,我们需要做的更多!”
林斌突然觉得同意让霜带队前往代郡是一个错误,熟悉地形的霜不在,竟是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走才能穿越匈奴人的牧场。这一带的地形的态势太过复杂,由于河朔地区被匈奴人占领,长时间的烧杀抢掠竟是让河西郡周围的汉人栖息地迅速锐减,有些地段甚至已经被游牧民族渗透,时间一长成了还在汉国版图的异族领地;也就是说,地图上标的是汉国的疆土,但是实际上却已经丢失。
甲贺建议:“大人,若您允许,我可带轻骑作为先驱,前往前方探查?”
公孙宏看一眼沉默不语的林斌,十分害怕林斌把手中唯一的骑兵队给挥霍掉,“不可!如今匈奴诸部皆已从汉境撤军,四处皆有匈奴人的游骑,此事断然不可做!”
林斌听到动静,转头看去,完全没有光线的破旧屋内,一道身影缓步而走,林斌认出来人是谁,问:“斥候都派出去了?”
陈义抱拳:“是的,大人!四方十里之内皆布斥候,若此次还被匈奴人渗透,卑下当以项上人头谢罪。”
林斌招呼陈义坐下,“或许我们来河套本身就是个错误,应该往东北方向前进。那里是乌桓人与余慎等异族的栖息地,相对比较弱小。”
他阻止公孙宏的发言,继续说:“我知道目前已经没有选择,既然来了,那么就在这片土地上杀出生存的希望,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们,从我们跨越雁门郡起,我们已经没有退缩的可能,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把你们的剑磨利;告诉士卒们,把他们的矛戈横刃擦亮;而我,将用手中的弯刀带你们拼杀出一条富贵之路!”
“诺!”
……
众人可以早早休息唯独林斌不能,自从先后又有流民和散卒来投,他已经肩挑起六百余口人的生存希望,需要时时刻刻提高警觉。他来到拴放战马的简陋马厩,招呼守更的戍卒牵出战马……
“大人,今夜又独自巡警吗?”
幼嫩的声音,他属于草根子,那个瘦瘦小小但却顽强活下来的戍卒,他随着林斌从代郡来到河西郡,和其他人一样,从不问明天将要到哪里去,哪里又是他们的归宿。其实这支六百人的队伍除了什长以上的军官,不论是戍卒、军卒、民玞、庶民,他们基本上就没想过为什么要到河西郡来,民智未开的年代,失去家园的人们,只要有人肯带领,给一口饭吃,没有人愿意多问什么。
“看好战马,等你长高点,你可以跟在我身边当亲兵。”林斌双腿一夹,喝了声“驾”,座下战马打着响鼻奔动起来。
入秋了,匈奴人每年在这个时候总会趁着秋高马壮,起兵寇边。但是今年有点不同,匈奴人在过去的四个月内连续攻打汉国边塞,按照匈奴人的说法,汉国已经没有多少油水捞了。这产生一种很有趣的现象,那便是汉国边境的匈奴部落开始迁移向更西的方向,那里有许许多多半游牧半农耕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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