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初晴,风和日丽,一切一如既往。
“二娘,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啊……”殷乐跪在霓府的大门前拽着一中年妇女的裙角不放,身体几近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两眼通红。
那妇女拎着一袋包袱,扔到街上:“滚!霓府没有你这样的妖精!”这妇女面目凶神恶煞,很是难看怖人。
“二娘!除了霓府我无处可去了啊……二娘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她哭喊着,头发凌乱,衣服也是穿了好几天的,浑身上下开始散发一股恶臭,犹如街头的乞丐。
“你这妖精还需要地方住?白日做梦吧你!”妇人抬腿踢了她一脚,绫罗制成的衣服瞬间被扯下来一块,殷乐倒在了地上。见自己的衣裙被扯破,她越发的狠心,径直走进府里头:“把门给我关上!”
她悲痛欲绝,连滚带爬地到了门前,硬是不让关门,声嘶力竭地喊着:“爹!爹!乐儿真的不想走!”
妇人使了个眼神,身旁的佣人立马上前将她拉到大街上,恰好甩在了水滩里,妇人跨出门槛,嘲讽地说道:“若是老爷真心想要留你,早已出门为你说话了!你个扫把星,害死了丞相的儿子,你说你该当何罪,丞相大发慈悲,饶你不死,让你到街头行乞,你居然还死皮赖脸的缠着霓府。呸!晦气!”
话音刚落,门前的几个佣人回到府内,缓缓的合上了大门,殷乐趴在地上,哭得开始有些梗塞,身体抽搐,卯足了劲拉过包袱。
未几,身边便围满了群众,见殷乐一抬头便张口大骂,扔着腐臭的鸡蛋与烂菜叶:“扫把星!”
“滚的越远越好!”
“勾引丞相的儿子,不要脸!”
“一身骚味!”
“扫把星!”
“扫把星!”
……
她一身的垃圾碎叶,看上去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乞丐,百姓恨不得她人人得而诛之,出于丞相的命令这才只轮到扔菜叶的分。她如今若是出去乞讨,也没有人愿意给她一文钱,这是要她生不如死!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才渐渐散开,殷乐趴在那一动不动,唯独传来嘤嘤的哭声。
她从包里翻出玉佩,不知何时已被摔成了两半,她越发的悲痛,自打那日起,自己恢复了原主的记忆,才发现苏玉珩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他为自己所说的故事,根本不值一提。
家里人没有像原来那般宠溺自己,苏玉珩去世之后,就连生父也对自己生疏了许多。二娘偷偷请来了道士,也不知道那道士施的什么魔咒,险些害得她失去了双眼,更是昏迷了好些时日。于是,大家更加确信她便是妖精所化。
如今她无家可归了,落的此番下场,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发现,自己有六个兄弟姐妹,她位列老三,懂事的那时,她依次将一个妹妹推下水而溺水身亡;一个弟弟带到森林里被野狼咬死;一个姐姐被猫抓伤毁了容,至今嫁不出去。还有一位最大的姐姐听说是离家出走了。
自此,霓府在镇上出了名,而三女儿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殷乐抱着包袱,不住地抽泣着,好比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走:“什么破古代,什么破丞相,我想回去,我只想回去,妈妈一定还在家等我……”
“怎么?被亲人摒弃的感觉,很难受吧?”身旁霎时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殷乐吓得别过头来,迎来的是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孔。
“cǎi_huā贼。”她瞟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继续往前走着。
柳阎初厚着脸皮继续跟在他后头,拉起她纤细的手臂。殷乐愤愤地回过头准备骂他一顿时,他却起先开口,语气霸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本尊都不嫌弃你。苏玉珩都把你托付给本尊了,你还想赖账不成?还有,你的夫君叫柳阎初,这样cǎi_huā贼地叫,传出去可不好听。”
提起苏玉珩,她低头沉默了,柳阎初勾起好看的唇,继而说道:“怎么样,本尊都这么死皮赖脸了,娘子是不是感动了?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厚颜无耻!殷乐暗自骂道。强颜欢笑着,此刻的她多么狼狈不堪,笑容却好比满城花开那般美妙。脑中忽然闪过些什么,她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妖精啊?”
柳阎初撇了撇嘴:“娘子看为夫是妖精吗?那就是妖精好了,咱俩都是妖精,天生一对啊。”
她冷哼一声,立马变脸,不再理睬柳阎初。
“娘子,你先打扮打扮啊。”
“我丢脸已经丢的够大了,还差丢这点颜面?”
他两手置于背后,偷偷施法念了个诀,点点荧光从她身上落下,全身上下焕然一新,一身红色渐变流苏裙。没有了那脏乱,也没有了那股恶臭。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他干的,趁她还没开口,柳阎初牵起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当她再次睁眼时,身体已经处于悬崖前,这里是她此生最刻骨铭心的地方,那次意外让她摔下了悬崖,真的是很“刺激”啊!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殷乐有些郁闷。
“克服死亡,克服恐惧,让你看清自己。”
“……”还未来得及说出话,柳阎初反倒伸手推了她一把,让她摔下万丈悬崖。
殷乐诧异的望着他,其实她没有害怕,只是本能地挣扎了几下,面对此刻自己的处境,她也想过死亡,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下了命令,那么她便无处可逃。
是不是,从这里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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