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侃了一句,方皓抬起眼睛瞪他,又看了看自己堂兄,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去,“哥,你来了啊。”
“你又惹事。”方天晓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淤青,“你把人打得怎么样了?”
“也没怎么样……”方皓嘀咕了一句,“他们狮子大开口,要十万。”
“哎——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嘴欠,什么叫狮子大开口?”
坐对面的一个中年妇女立刻不满地站起来,“我儿子钢琴十级,那双手多金贵,从小到大学起来,一节课都要花掉好几百块,明年要到省里参加比赛的,要是骨折了,这条路就算毁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不会读书的小瘪三……”
“好了,好了,这位女同志你冷静一下……”
所里的民警连忙出来调和,“这打架的原因我们也详细地问过了,可以说这两个孩子都存在一定的过失,就是这个赔偿的金额,他们那边可能……”
“十万块,少一块都没门!”那中年妇女把凳子搬到门边坐下,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今天要是不把十万块拿出来,就别想出这个门!我还要到法院那边告你们故意伤害!”
她的声音很尖锐,而且一副彪悍的模样,民警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劝和,方天晓皱了皱眉,跟她商量,“钱的事我们会想办法,就这几天,我弟高三了,现在也受伤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所里吧?”
“你是他哥?”那中年妇女不屑地斜睨他一眼,“哎哟哟,你比你弟弟也大不了几岁吧,小毛孩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把你家长叫来。”
“我成年了,这种事用不着家长处理。”方天晓盯着她看,“我们家经济条件不好,需要借钱,就这几天的事情。”
“那可不行,出了这所里,万一你们搬家跑了呢!”那中年妇女毫不让步,“要么给钱,要么坐牢,这么穷还敢出来打人啊,也不怕把裤子赔光。”
“你说什么呢?!”
方皓气冲冲地捋了捋袖子,瞪着眼睛就要过去,“不准这么说我家里人!”
“哎呦,民警同志你看啊,这小畜生打了我儿子还不够,连我都想打了……”那中年妇女连忙跟民警诉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碰上这种极品,他们回头赔完钱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你说什么呢,我家才不是这种人!”方皓这下是真的气血上头了,捋着袖子就要过去踢她的凳子,方天晓把他按了回去,“安静点!”
方皓“操”了一声,打掉哥哥的手,“我tm受够了,是她儿子先惹我的,说我们家穷,他还绿了我女朋友,屁大点伤装得跟个一级残废似的,哥你放开,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妈呀,民警同志你看看,这就是只疯狗啊,还乱咬人——”
“啪——”
一个耳光扇过去,方皓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他惊愕地转过头看着打自己的人,“你是什么人,居然打我?”
“我刚才打的不是人,只是失去理智的疯狗而已。”
盛醒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再乱叫,下次打的可不仅仅是你的脸了。”
方皓一下子就懵逼了,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堂兄,“哥,他打我。”
方天晓冷淡地“嗯”了一声,“你的情绪不好,打一下可以清醒点。”
“你还是我哥吗……”
方皓捂着脸委屈地缩到角落里,眼眶红红的。
“十万块,小数目而已。”
盛醒把一张卡拍到桌上,“阿姨,这孩子真不懂事,我特同情你的遭遇,这边是五十万,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您要是觉得没问题,尽管拿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那中年妇女有些垂涎地看着那张卡,“不过仔细想起来,我养大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多不容易,他搞不好能像朗朗一样得个世界冠军呢,所以五十万的赔偿还是说得过去的……”
“当然说得过去。”盛醒把卡递给她,“咱们国家依法办事,您到医院给您儿子做个医学鉴定,拿出来,损失多少我们赔多少,要是还不够,我就再给。”
那中年妇女的手立刻缩了回去,“什么医学鉴定,你们想赖账是不是?”
“我从不赖账。”盛醒笑了一下,“不过从进来到现在,我压根就没看到您儿子伤得多严重,倒是这个小朋友——”
他指了指鼻青脸肿的方皓,“他那个伤,硬要较真的话,赔个几千总有的吧,不过年轻人恢复能力快,过几天就没事了,就是不知道您儿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儿子现在在市里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呢。”那中年妇女好像跳了脚一样,“他那个手啊,疼得跟快断掉似的,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就跟你们拼了!”
“住医院不能代表什么,感冒还能住院呢。”盛醒晃了晃手里的卡,“如果只是脱臼了呢,赔十万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你们要是把鉴定结果拿出来,我认栽,不光赔钱,还提供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主治医师,他要参加什么钢琴比赛,绿灯给你们通过去,但要是他的手没什么大问题,不好意思,我要告你们恶意敲诈。”
……
……
“今天,谢谢。”
回家的路上,方天晓很别扭地道谢,“我嘴笨,不太会说话,很不擅长和那样的人打交道。”
“呵,看出来了。”
盛醒仰头喝水,“我一早就觉得她是在讹你们呢,气势太虚,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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