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拉着我的手一起到梦里,是不是你…真的是你,你我的一切…难道是注定?”
那嗓音像利剑出鞘的刹那,陡然间光华四溢,声音嘶哑却低沉:
“我知道你怎么想,想拥有希望。我已不是原来的我,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好。想让你和我不一样,给你一轮太阳和幻想,你却拒绝对我说,现在的你多少也有一点变化。”
现在的程悍几乎看不出以前叛逆的模样,大部分时候,他都完美地保持着爽朗的脾性和摇滚青年混账的屌气,只有在他认真唱歌时,才能窥探到过去在他身上沉淀出的一丝影子。
白云苍狗,时光过隙,他们曾经一起经历的那些故事,轻易就变成了一句“过去”。曾经的玩笑和嬉闹的时光,也不过就是一句“回忆”。
过去和回忆都太无力啦,如果得不到现在走不到未来,那么这所有惊天动地的过往不过就是个屁!
酒吧关门后众人一起吃了顿夜宵,因为程悍喝了酒,关青就变成了司机,把他们挨个人送回家后已经又是个接近破晓的晨曦。
但程悍还没喝够,自己美滋滋地摆上了小菜和酒杯,最后拆开一包七匹狼放在手边,结果一转头就让关青换成了黑冰万宝路。
“你快演出了,要保护嗓子,别抽太凶的烟。”
程悍认命地笑笑,“行,坐吧,咱接着白天的说。”
关青道:“好像接下来,该你说了。”
程悍想了想,嗯了声,关于他如何进了监狱,以及他究竟干了什么才进了监狱这两件事儿,是该他自己说。
☆、 第十三章
关青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把程悍从江里拖上了岸。
在那个光明照不到的桥洞里,程悍趴在地上吐着水,江水和胃里的酸水友好地交融,导致程悍十指抠地,差点儿把肠子都呕出来。
而后他筋疲力尽地躺在阴湿的江岸边,望向身旁同样累成瘫子的关青,阴影里只能看到那双黝黑瓦亮的眼睛,死里逃生的愉悦使他狼狈地笑起来,开心得好比中了彩票,且越笑越癫狂。
“喂,我亲爱的小青儿,”他扭头盯着黑暗里的那张侧脸:“第一次打群架,有没有种特别过瘾的感觉?”
关青:“……”他也转过头来,看着程悍在阴影中因为水珠而闪着光泽的脸,轻笑一声,“过瘾的差点儿把命丢了,你个傻逼还乐!”
他嗓子里火烧般的痛,声音沙哑又难听,但因为第一次骂程悍是傻逼,使他也倍感欢愉的笑出声。
“操,”程悍别过脸,“你他妈往上冲之前也不知道先去叫个人,哪怕报个警也好。要不是小爷我足够机智强悍,咱俩都他妈得交待在上面。”
“嗯,”关青赞同道:“是很强悍,从小就生活在大河边儿上,还不会游泳!”
程悍给他噎得无言,他嘴笨,除了翻来覆去那几句国骂,一般气急了都是直接动手。本来也没什么,但一遇到关青这种不能跟他动手只能动嘴的,还真挺吃亏。
足有两三分钟,他才想了句能顶回去的话:
“你也很强悍,从小跟我这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哥们儿混在一起,还他妈不会打架!”
反应时间过长,根本遮不住他嘴拙的本质,他说完就明白这欲盖弥彰的做法还真是幼稚,自己也觉得很丢脸的笑了,关青跟着他一块儿笑。
俩人像一对傻逼似的笑了半天,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妈的敢害老子,等我缓过劲儿,回家叫上四五十号人,削不死丫的!”
关青听他说完这话,终于从短暂的放松中回到了现实,他不敢把从辛福有那儿听来的话跟他说,又不敢让他回家,一时间心焦不已。
结果俩人刚爬上马路,远远驶来一辆挂着政府车牌的崭新红旗,吱嘎一声停在两人跟前,后头还跟着一辆金杯面包。
后车门打开,从里探出个人,对程悍直截了当道:“上车!”
程悍惊诧:“昆哥?”
关青瞬间浑身紧绷,一颗心高高提起,恨不得再把程悍推到江里。
但来人直接拉过程悍的胳膊就往车里拽,关青立马拽住程悍的另只手,厉声说:“不能去!”
“上车!”宋昆几乎是吼着:“程悍,你先上车。”说完看向关青,“你是悍子的朋友吧?今天的事儿,谁也不准讲!”
关青攥着程悍的手几近青白,还要再争辩,前头就窜下来个人,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直接一个过肩摔给他撂倒在地。
然后他就看着正要为他申辩的程悍被人推进车里,车门落锁,在他焦心的目光中疾驰而去。
“后来,那个宋昆到底把你带到哪儿去了?”关青回忆起这段时,神色仍然是后怕的。
程悍抽了根烟叼在嘴里,眼神益发深不见底。
“他们把我送去机场,想让我一走了之。”
程悍上车后就看出气氛不对,一车除他三个人,各个全神戒备,让他这种见过大世面的都跟着紧张起来。宋昆望着窗外不发一言,惹得程悍几乎是带着点儿讨好的问:
“昆哥,咱这是去哪儿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宋昆头也不回地答:“机场。”
“送我去机场干嘛?旅游呀?”程悍调侃道。
岂料宋昆只是嗯了声,简直惜字如金。
正当这时,开车的司机突然说:“昆哥,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继续开,提速,我就不信他们敢撞政府的车。”
他们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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