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它走过去,它一动不动的任由我靠近。我鬼使神差般蹲下来,想摸它的头。
就在我指尖触碰到它的一瞬间,一阵巨大的吸引力从指尖传来,好像黑洞那样拉扯住我的身体。我猝不及防的被拉到了一个漩涡中,晕头转向了一会,等我缓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些奇怪。
哪里不对劲?我思索着,却猛地发现,眼前的毛绒绒的是什么玩意?
我抬起手,毛绒绒的东西抬了起来。
这这这这是爪子?他娘的还是我的爪子?
尼玛小爷变成猫了?我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爪子,肉垫粉嘟嘟的还蛮可爱。
我想走两步,只是似乎不能完全控制这个猫的身体,只抬了一只爪子就定住了,估计这个场景应该还蛮好笑的。一只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猫?
“吴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带着些焦急。
我猛的睁开眼,闷油瓶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见我醒来,闷油瓶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直起身,坐在床边。
“我做恶梦了。”我坐起来,扶着额头说道。
“你一直在发抖。”闷油瓶淡淡的说。
梦到变成一只猫居然能把我吓得发抖。难道我还真的是神经衰弱?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梦的内容告诉闷油瓶。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觉得没有娘兮兮的告诉别人的必要。
只是以后的我每每回想起这段,都忍不住的想给自己一嘴巴。
☆、死亡?与重生。
医生忙来忙去的做的各种治疗对我都没起到作用,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且一睁眼就觉得要命的疲倦,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想睡觉。
每次醒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闷油瓶,他那面瘫的脸上居然也会显露出越来越明显的担忧。
三叔那里出了些问题,潘子急匆匆赶回去帮忙,少了斗嘴对象的胖子也消停了下来,还真让我不习惯。
小花还是与以前一样,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调戏小爷,我很感谢小花这一点,总会让我感觉我好像没得什么太严重的病,只是感冒了一场睡一觉就能开开心心出院接着卖卖古董下下斗。
可惜我有一种可以确定的直觉,一种也许下一觉就醒不过来了的直觉。而我做的梦也越来越清晰。梦中永远都是那只呆猫,只是我似乎越来越擅长一只猫的日常生活。莫非陨玉把我变成了一只猫妖?
西王母的长生之术居然这么有创意。我不由得乱想。
直到某一天,我突然觉得精神百倍,好像回到了吴邪原来的精神状态。
我神采飞扬的和胖子插科打诨了一阵,津津有味的吃了些东西,假装看不到他们带着笑的脸上那掩不住的沉重眼神。
回光返照。我知道的。
“对了胖子,”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叫他,“要是我哪天死了,记得一定要火化,小爷可不想几百年后还被人倒出来。”
胖子张了张嘴,好像话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闷油瓶抬头看向我,眉头皱了皱,说:“吴邪,别乱想。”
我招呼胖子把我扶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不由心生向往。
回顾我这一生,平平淡淡二十几年,然后有了几个月惊险的让我总觉得是在做梦的地下经历,认识了黑眼镜、胖子,还有闷油瓶。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向闷油瓶,他就那么维持着静坐的姿势,淡淡的看着我。
我一笑,然后意识骤然涣散。
要结束了,我想。
意识的最后,是一声长长的“滴”,还有闷油瓶向我冲过来的身影。
忘了说再见。迷迷糊糊中我懊恼的想,就像是青铜门前随着阴兵混进去的闷油瓶那样,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说一句再见,多他娘的深沉又霸气。
再见,才发现没来得及做的事还有很多,比如结婚给我妈生个孙子玩;
再见,胖子、小花、潘子、秀秀等等等等被我当做兄弟的人;
再见,闷油瓶,本以为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抱歉先走一步了;
再见,还是要感谢上帝给我的这短暂却精彩的一生,虽有遗憾,并不后悔。
再见了。
谁知道他妈的上帝这么爱跟我开玩笑。
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只剩下满肚子的悲愤。
我他妈恨死自己的乌鸦嘴了。
你说,人死了是干干净净的死掉了好,还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只猫活着的好?
我看着自己的小短腿,欲哭无泪。
在我确认了这不是梦之后,我只能诅咒西王母那个疯子,把我堂堂吴家小三爷,变成了这个白乎乎还带着黄毛的猫。
我隐隐的感应的到我的身体还“活着”,就是不知道那个没有灵魂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植物人?总不能变成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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