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修发?”
“你忘了,年末之时男子新理发,女子掩面。意欲新兆头的彩头。”
钟毓愣愣点点头。任由鹤轩在自己青丝上所为。鹤轩将人发带解开,及腰的长发挣脱发带的禁锢。四散开来。鹤轩迷恋的穿梭在柔柔的发丝间,手感让他迷恋的不行。但明显枯黄的发梢,让他心里堵得慌。挑起发梢刺眼的枯黄,修剪起来。发梢落地,鹤轩盯这钟毓的头顶看了一会,捻起一缕发丝剪下。喜欢嘴角带笑,将那缕发丝放入怀中。想起偷了腥的猫一般,不顾形象的痴痴笑了起来。
钟毓紧张的感受鹤轩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嫌弃自己似得。头顶传来笑声,钟毓转头看去,不解的盯着鹤轩。鹤轩收敛笑意,说道:“毓儿现下帮我修剪一下。”
钟毓还是呆呆的点点头,心里忍不住的窃喜。起身让鹤轩坐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是这习俗,也只是在发梢处修剪一二。但修剪之人除了父母长辈就是妻子。其余人一概没有资格碰触鹤轩的发丝。
生怕被鹤轩看出自己发烫的双颊,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在他人看来表示一副呆呆的模样。钟毓小手墨色的黑发中犹豫不决,这发丝这般好当真要修剪吗?带着点凉意的触感让钟毓心里砰砰作响。下来决心似得,不舍的剪下几寸。最后,偷偷瞧了瞧鹤轩,壮着胆子偷偷剪下一缕黑压压的发丝,做贼心虚快速放入怀中。额头还紧张的冒出冷汗。再次心虚的看了看鹤轩。见他没发觉,痴痴的笑了笑。
夜晚,周鹤轩打开檀木盒子,盒子大小不过一个巴掌。推开推板,里面赫然静躺着用红绳绑起的两缕发丝。黑沉沉的眸子里盛着过于浓烈的情感。结发之意,不渝不负。
钟毓趴在床头,一手捻起一缕发丝,星眸漂移不定,挣扎片刻,将发丝各自捆绑好,放在一起。腼腆的笑了笑。又从床头将那炳鞘壳拿出。神色复杂。不离不弃?
☆、第24章 除夕歹意
除夕晚,周宅凡是能储水的水缸蓄满水,米缸莹白的米粒满的几乎要溢出来,偌大的周家大宅,每所院落灯火通明,连带着厨房,柴房火光摇曳。大年三十,水缸要贮满水,米缸要填满米,灯火不能熄灭,以象征岁岁有余,年年不断炊的好兆。
宅邸大门两侧龙飞凤舞的烫金春联,一边“财连亨通步步高”一边“日子红火腾腾起”。漆金威严的牌匾之下,赫然一道横批“迎春接福”喜意连连。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富康二字气派横跃在灯笼之上。寥寥几个路人不禁被这周宅这般派头多看了几眼。
主厅里宴席,席不暇暖,热闹非凡。老太太尤为高兴,瞧着满满一桌子的晚辈,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弯起的眼角边堆起密集的褶皱,小老太太一个。左席便皆是周家男丁。右席皆是周家妇孺。老太太位坐主位,主位应是家中男主上座。但瑾瑜和鹤轩推脱,亦要老太太上座。老太太嗔怪,心里欣慰之极。名义上的三少爷煜祺,巴不得着老太太早点蹬腿。周家两位正主都没有开口说话,又岂是他这个外来子能插嘴。只得心里恨恨。
而夹杂在女人堆里的杜若羞愤的要死。他是妾不是妻。根本不能与鹤轩并列而坐。除了正妻能和自己的男人并坐之外,男左女右,男尊女卑。他现下在女卑的位置嬉笑言之,当真是侮辱。本以为今年不必在与往年一样,是个尴尬之极的位置。可偏偏这老太太一位的阻挡。若不是这老不死,他现下亦是正妻之位,何至于如此。一众女子眸中带着轻视,窃窃私语。意有所指的看向杜若这个男子。杜若心里恨极怒极。偏偏又不能言溢于表。嘴角不变的是乖巧谦恭的笑意。但桌子底下的纤手,指关节泛着白。
邓承颜,掩面笑之,瞧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杜若,起身对着坐席之上的老太太笑道:“祖母,今儿是个喜庆的日子,颜儿也矫情不来,就盼着祖母身子骨越发的硬朗,安安康康。”
老太太今儿高兴,看人也格外顺眼多了,略微老态的嗓子说道:“有心了,老太太我能活到抱孙子就对的起列祖列宗了。你们三个也争气这点,肚子都几年都没点动静。过了年给老太太我生个曾金孙抱抱,让老太太我有个曾祖母当当。”说着看向心虚的两位大孙子瞧了瞧。
邓承颜努努嘴,娇嗔道:“姐妹们也想啊,也得夫君记挂的住我们呀。妾身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呀。”一席话大胆露骨,年纪小的的丫头,羞红了双颊。
鹤轩怒瞪邓承颜,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老太太倒是重重哼了声。
席间一上善若水的女子举止轻缓优雅有余,流云发髻,水眸温婉,浅笑盈盈。举止之间透着大家闺秀的修养。温婉的说道:“祖母,墨莲不才,实在是口拙,但听闻祖母近日眠不安逸,幼时难得与父亲学了一二药理,不才调制静神安眠的檀香。祖母不要嫌弃的好。”将手中的小药瓶交个丫头。从容坐下。
老太太欣慰的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心细。”话头一转,对鹤轩说道:“你呀,当真是不是福呀,墨莲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这般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你倒是有何不满?”
墨莲听这话,白皙的脸上蕴满绯色,羞涩的低下头,当真是娇羞可人。众人未发觉一直沉默的杜若,狠狠的低下头,手指关节攥的死紧。他自是不会与这写女子争风吃醋,争奇斗艳。更何苦着老太太本就不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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