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硬是以肩胛冲上去,架着那人剑尖往下一压,一拳头砸在那人颜面,只砸了个鼻骨碎响,哀呼连天。
“哎哟,什么声儿,刘蛋子你做坏事呢?”出言者,咋呼也清越,扬了声气儿,“掌灯!”
一句掌灯,气势尾扬,并不同寻常。
巷子里,两侧府门的府灯挨个儿亮了起来,一路辉煌,直直铺到了原天道上,静候而待的轿子处。轿夫见了此间场景,吓得脸色惊白,腿肚儿直打哆嗦。
原来刘甸处,一共围了二十来号人,除却被他打碎了鼻子躺在地上呜呼打滚的那一个,外围的黑衣人已经被剑架在了脖子上。
当中围住刘甸和晏子鱼的三四个人见此情景,互相看上一眼,长剑抖花,硬是不顾两侧府檐早已张弓而待的劲努手,再次刺了出去。
“陡敢!”
清越之声再度厉喝,人几乎和劲努箭矢同时抵达了刘甸身旁,一身小银甲一晃,腰后尺来长的短剑已然刺中了一黑衣人心口,反手撤出时,倒下的不仅是那黑衣人,还有刘甸。
银家小将见刘甸脸色发黑,心道不好,推开刘甸,发觉为他护在身下的晏子鱼,亦是脸色泛黑,早已晕了过去。
“留一个活口,马来!”
银家小将小心将晏子鱼抱起,翻身上马时,除却打滚在地的黑人,其余之人已经被·干·脆的料理掉了。
姓聂的更夫扑到刘甸身旁,见其脸色发黑的倒在地上抽搐,对已经驰马急去的小将呼道,“喂!你让我帮忙,好歹也帮帮我啊,都是命啊!”
马走的快,无人理他,他看着一地被无声拖走的尸体,拱手对那些身着布衣,可仍看得出布衣之下绷紧的肌肉筋骨的汉子道,“诸位大哥,你们头儿走了,不顾刘哥儿,权且看在他衷心护主的份上,你们纵使不救他,好歹帮我送到一医馆,聂老儿给你们叩头了!”
聂老儿叩头,被人挡了下来,汉子提着劲努,满脸冷煞,“给地方,我背他过去。”
“多谢多谢!”聂老儿收拾起地上的梆子,指了路。
“皇上,平王侧妃求见。”章公公对一脸正烦躁走来走去的元帝禀道。
看了一眼帷幕遮掩的内殿,里面的人慌慌走动,端出了一盆殷红的血水来,元帝眼底瞬间冷寒,“她倒是知事!”
甩袖来到了凤翎殿正殿,元帝还未上座,一直捏在手里压着心神的玉珏已经砸了过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
厉喝压过了玉碎之声,张萂俯身跪在地上,一身侧妃华贵的正服,端正道,“此事平王不知情,均由家兄茂策之。儿臣身缚亲族之情,故听兄言,拖住晏君出府时间,让兄茂准备人手。原本想在平王府中下毒,奈何此毒毒性太快,儿臣怕晏君走不出平王府,牵连平王,故让兄茂出府动手。”
“这些话朕现在不想听,容后你们于宗司府详细书呈。”元帝怒道,“解药!”
张萂直起身,清雅的眉目波澜无惊,元帝一见,心头火冒得更盛,瞪着张萂道,“你们做了错事,还敢如此理所当然,还敢无愧无疚直视朕,当真不要命了!”
“皇上勿躁。”章公公劝道,顺着元帝的背心。
“儿臣自知罪责,但论到台面上来,龙辰卫那边留不住人,此事便翻不到台面上来。”张萂道,“儿臣之所以来此见父皇,一是为保晏君性命,二是保家兄性命。”
“保,你拿什么保?”
元帝冷哼一声,“解药给朕,朕能保他一时,但不能保他一世,何况晏子鱼醒来,张茂也活不了。你拿什么保!”
“一时,便够了。”张萂俯首,“儿臣恳请,父皇贬家兄去陌东。”
“你!”
“父皇,儿臣于家有恩情要还,因此才冒着有违本心之举而帮家兄。家兄之举,儿臣自来不赞成,便是平王之事,儿臣也自来少参与,日常居内院静修己心而已。今日之事,一了家中恩情,二了兄妹之情,往后,儿臣只是垣家一媳,再无旁处。”
元帝听她此言,心头慢慢静下来,叹气道,“张茂将你硬嫁给垣祯,原本就是错事。时势之前,你肯分明清楚,也是难得。罢了,你把解药送来,朕依言,成全你。”
“多谢父皇。”张萂叩首,从袖中取出解药瓷瓶,递给章公公道,“此毒霸道,原是夏时宫中秘药,但夏时宫乱,流出宫中,几多经变,再无当初无色无味之状。家兄出手,原本把解药尽数毁坏,是儿臣顾及他性命,才多心留了一份。公公小心拿着。”
章公公点头。
张萂再道,言语恳求,“儿臣之错,儿臣自担,父皇如何罚之,儿臣绝无怨言,但请父皇莫将此事告诉垣祯。”
元帝见拿到解药,本心急要走,听张萂此言,不禁心头生疑,问道,“为何?”
“垣祯情苦,一来为夏利用,二来不比皇太女得父皇宠爱,如今得知他最心爱之人为儿臣所伤,只怕会认为身边之人再无可信。儿臣对垣祯,还未到全心全意的份上,但儿臣已决意此生奉他,愿为他解心解忧,儿臣本心无错,不想因此一误会,让垣祯再无法相信人,再无法得心慰欢喜。”
元帝思忖良久,沉声道,“朕允,但你伤了晏子鱼,她的手段,你自该清楚。你的苦果,终将要自己吃。”
“儿臣明白。”张萂叩首。
元帝不再管她,章公公送了解药进去,他得赶紧去盯着。
☆、藏不住
柳承岩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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