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爸比我妈大十七岁,严格来说也不算晚婚晚育吧?”
舒照贼兮兮道:“你爸是个老财主吧?”
“嗯,”莫浓笑着回:“我爸是个老财主,我是个小财主,赶紧抱紧大腿,我开心了赏你几个银子。”
玩笑归玩笑,舒照跟莫浓相识多日,对他的背景全凭猜测,现在有机会探听一二,倒也免不了八卦好奇。但你跟人非亲非故,总不好一开口就问:你家有多少钱,你是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都有什么人,都发生过什么事儿。
开玩笑,又不是民众普查,也不是法官断案。所以舒照拐着弯儿问:
“你爸都八十了还没抱上孙子,没催你?”
莫浓确实不负舒照所望,叽里呱啦就把生平背景全说了。
但其一,莫浓既非大富大贵,也不是穷苦大众,他家跟大部分小康家庭差不多,构成十分简单,心智相当健全,说起来也无丑闻无压力。
其二,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真不如舒照见多识广一肚子弯弯绕,不愧他的好青年称号,在此方面颇为单纯。
“我爸去年中风摔了两回,现在在疗养院,想抱孙子也无能为力。”
“疗养院?”舒照觉得此机构名头听起来很高大上,“一个月不少钱吧?”
莫浓略沉思了一下,说:“一个月算上他的养老保险和各种报销,大概一万五吧。”
“一个月一万五?挺贵!”舒照咬着筷子,空出来的手去开星爸爸的咖啡,“你不回去照顾你妈忙得过来吗?”
莫浓接过咖啡还说了句:“抽烟喝咖啡致癌,以后别喝咖啡,喝茶吧。我爸不让我回去照顾,前两年老头儿行动能力还很顽强时,给他送进养老院住了一个星期,差点儿要翻墙出来,说里面环境太压抑,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了无生趣,像精神病院。
给他送进这个疗养院呢,一个是环境好有助于身体恢复,第二个是医疗措施很完善,每个星期做体检,不用我们看着。我妈两个星期去一趟?”
他有些不确定,“反正送进这个疗养院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妈,她爱玩儿,好美。我妈严格意义上不算美人,不过她很会折腾,我记得我初中时她就去垫鼻子、纹眉纹眼线、拉皮,她弄得早,所以现在看起来整容的痕迹也不明显,就是比同龄人要年轻。
她其实也不愿意照顾我爸,其实以前我还劝她离婚来着,因为她在外面一直有人。”
舒照对此不是很惊讶,在他所见过的人和经历中,很多夫妻双方都各自有姘头,不过是明显与不明显,戳破和不戳破的差别。
“你不生气?”
莫浓很淡然地摇摇头,“有的时候感觉婚姻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没那么神圣。”
他突然来了兴致,放下筷子捧着咖啡颇为怀念的跟他讲起过去,
“我上小学时,我家离我们学校就一百米。我读书不好,初中我爸就花钱把我买进好学校,那时我家开手机店,学校离手机店也就两百米,高中没变。一直到大学我才有机会脱离家庭。
有回……大概初中,我中途翘课回家,看到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姑娘从我爸妈卧室里出来,她走了以后我爸给了我好多零花钱,嘱咐我别跟我妈讲。
其实没必要,因为我妈从来都知道。我上高中时,猜出来我妈在外面也有人,而且我妈后来明确告诉我,那人挺有钱,也挺帅。
我就问你为什么不离婚,我妈说都一样,跟谁过都是过。
我去年发现我被绿了,我就跟我妈说我要离婚。
我妈就劝我,别离了,说婚姻就是很无聊,双方都背着彼此各过各的,但你总得有孩子吧,你总得有个家,当你回家时,家里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逢年过节有个伴儿,这算是人生中一使命,重点不在于陪你完成这个使命的对象是谁,重点在于你得完成它。你就算今天离了,你以后再找,等过个一段时间你发现还是那样,所以就凑合吧!
可我真不想凑合,我跟绺绺,就是我那前妻,我俩就决定结婚、装修房子准备婚礼那段时间,就有点儿不想过。
太烦!七大姑八大姨,从房子的装修风格,到订喜糖盒子这种小事,凡事必吵。吵到最后都不愿意吵了,全随便。
还有我那岳母,你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她是没有文化还是没有常识,进我屋从来不敲门,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别说我全|裸,就算我没裸着,我就穿个内裤你进来也不好吧?
而且每回到我家就翻东西,我们家房产证、金银首饰车钥匙、账本通话单,她全要翻一遍。
我真是烦死了,又没法说她。跟绺绺讲,她就不耐烦,说那是她妈让我让着点儿。
结婚不到半年我俩就分房睡,说我回来太晚……我在乌兴跟人合伙开了家酒吧,那段时间酒吧刚开业缺人手。总之她各种嫌弃,我们俩就……就好长时间没有|性|生活……我也不怕你笑话,反正就是这样。
也不是说谁不行,可能对彼此就是腻了,偶尔她来找我……我也……也没多少兴致,我找她……特别扭,感觉……感觉不好。
我妈倒是没催着我们要孩子,她妈一直催,可我们俩都不想要,她嫌生孩子身材走形,我觉得有个孩子太闹。
幸亏没要,后来发生那事儿,她其实不想离,一直解释就是意外,以后不会了怎么样。
但我心里明镜儿的,我知道她跟那男的不可能断,退一万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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