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琛立即皱起眉,径直往赵宗治住的方向走。
待苏琅琛找到慕君颉,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小孩全身都被赵宗治搂在怀里,脸颊红红的,模样安静而乖巧。苏琅琛顿时无名火起,忍怒走上前唤道:“慕慕。”
慕君颉刚刚发了一身汗,身上舒服多了,热度也降了许多,就是身上的汗粘粘的想洗澡。小孩听到声音睁开眼,一看到苏琅琛,便自觉的挣开毯子伸手要抱,“琅琛,我想洗澡。”
苏琅琛一看毯子里的慕君颉竟然只穿着单衣,差点没当场发飚,危险的微眯起眼看向赵宗治,“慕慕怎么会在你这里?”
赵宗治面无表情的道:“是他自己来的。”
慕君颉朝苏琅琛伸出手却见苏琅琛不接,便又怕冷的缩回了赵宗治怀里,苏琅琛见状,看向赵宗治的眼神如冰刃,“你们为什么会抱在一起?”
赵宗治面对强烈的威压依旧面无表情,“因为要帮他发汗。”
“发汗?”
“他发烧了。”
短短四个字一下把苏琅琛的满腔怒火浇息了大半。苏琅琛的脸色却更阴沉,伸手把慕君颉接过来,“怎么会发烧的?”
“就是淋了些雪,”慕君颉忙道,“只有一点低烧……而且我刚才出了汗,现在已经好了。”
慕君颉知道自己每次生病都会惹苏琅琛担忧生气,便搂着苏琅琛的脖子软声道:“琅琛,你别生气好不好,真的只有一点点低烧……我身上都是汗,粘粘的不舒服,琅琛,我们回去好不好,我要回去洗澡,我们快点回去吧……”
苏琅琛的神色终于因那句‘我们快点回去’而有所缓和。苏琅琛知道小孩身体弱,经常会习惯性发烧,便也不耽搁,只又看了赵宗治一眼就带慕君颉回了琅阁。赵宗治始终面瘫着一张脸,抬眼与之对视,面对苏琅琛的危险气压竟丝毫不显势弱。
作者有话要说: 苏琅琛怒问:慕慕怎么会在你这的!
赵宗治摔桌:我怎么知道!尼玛我快沦陷了有木有!管好你家妖孽,让他离我远点!
外出放风
一回琅阁苏琅琛便不放心的命人叫徐大夫来给慕君颉看病,虽然诊断结果是慕君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苏琅琛还是严格按照医嘱,半哄半诱的给慕君颉喂下一大碗姜汤和祛风寒的药,洗澡也没让小孩洗太久。
一场失踪风波就这么有头无尾的结束了,而打从次日起,苏琅琛就时时刻刻看着慕君颉,不再放小孩离自己视线之外。不管去议事厅还是去书房,苏琅琛都把慕君颉带在身边,让他再也没机会独自跑出去。
慕君颉是个闲不住的主,几次准备抗议,苏琅琛却总有法子转移他的注意,要么陪他练武喂招,要么找一些有意思又有难度的商业问题丢给他解决,要么让东方远拿一堆新奇又有创意的玩意儿来给他研究摆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大年初八,慕君颉才轮到外出放风的时候。初八的早上,苏琅琛带了慕君颉一起出庄,去金陵城办事。
两人共骑在一匹血吟马上。那马性烈,只熟悉苏琅琛和慕君颉两人,除了他们和喂马的马夫,其他人都近不得身,随行的亲随虽跟在身后,却隔了一丈多的距离。
慕君颉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去哪,只知苏琅琛是要谈生意的。苏琅琛投资了很多生意,整个金陵城有一半商铺都跟栖霞山庄有关联。慕君颉舒舒服服的窝在苏琅琛怀里,身上穿着厚厚的貂绒袄,还披了个火狐皮的披风,几乎被苏琅琛裹成一个圆球,只露一张白玉似的脸,睁着眼一路上看沿途的风景。
栖霞山庄位于金陵城郊,山庄几乎涵盖了整个栖霞山,以及山下一大片租给镇上佃农们的田地。沿着山道下了山,入眼便是山下紧挨着的村庄,炊烟袅袅人声晞熙,自有一番安宁。没几步就到了安怀镇大街上,镇子因为隶属金陵城,虽小却富足,很是热闹。大约又前行了小半个时辰,就穿过镇子踏上平坦宽阔的官道,只听到外秦淮河的河水平静流淌,长长的一排垂柳立在护城河河堤,抬头已经到金陵城东门门下了。
金陵自古就是兵家重地交通枢纽,又曾是多朝帝都,现今更比盛唐时期还繁华数倍。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江南鱼米之乡水土肥沃,城内人口越来越多,城也越建越大。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沿城墙根儿一转足有一百五十多里。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皆金粉楼台,人烟密集 ①。
新年才刚刚过去,街道上熙熙攘攘,各家各户以及沿街的商铺都贴上了喜庆的红色门联和漂亮的年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孩子们欢快地从街头跑过,留下一路笑声,远处还不断有爆竹声响起,到处都热闹非凡。
苏琅琛一行人过了城门直奔目的地,是一家大的商行,门口早有人恭恭敬敬的立在外面候着,看到苏琅琛来了,赶忙上前行礼牵马。苏琅琛翻身下马,再将慕君颉抱下来,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在最前头,穿过大厅径自上楼。
楼上的议事室里,几十家分铺主事的掌柜早早在屋里等着,见苏琅琛进来,赶忙都起身迎他上座,却在看见慕君颉的时候微微一愣。
苏琅琛牵着慕君颉入了座,然后自然而然的抱小孩坐到自己腿上。这种会议每半年一次,因为涉及商业机密需要严谨,加之规模较大事务繁琐,苏琅琛从没带慕君颉来过。一干掌柜都是头回见到慕君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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