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薄色的月当空而挂,傅玖靠在阳台上,耳旁的哭声如有魔力一样,将他牢不可破的心脏又一寸寸软化。
他又舍不得了。
他本不该这么对他,甚至他愿意一辈子只站在他身后,他只看看他,就满足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上什么人,却舍不得握手里,怕碎了。
他舍不得靠近他,舍不得爱上他,就怕他老毛病一犯,这个人就这么没了。
于是他首次那么积极地融入他的世界,而不再渴求这个人住进他的领域。
他很早就知道,这个人喜欢他,那双眼里的情意假不了。
也因此,他才如此不紧不慢,步步为营。
可他居然玩弄他,一面一心一意地流露出对他的喜欢,一面转个身,就跟别人谈笑风生。
他无法容忍这种背叛,他铺好了天罗地网,何时收拢,得看他心情。
这人长得真是好看,连个简单的动作,他做出来,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动人心魄。
大概真是因为喜欢,才能如此百看不厌,甚至觉得,他远不止这点姿色。
俊男美女,好看到让他也忍不住多看两眼的,不是没有,可他就是觉得,天底下就只剩这么一个人,有了他,别的都只称得上一般。
他的爱情观与旁人都不同,甚至称得上疯狂。与亿万人之中,他只爱一个人,等这人出现,他大概就能明白,他到底是喜欢女的还是男的。
若那人是女的,他便喜欢女的;那人是男的,他便做个同性恋。
全天下他只在乎这么一个人,为他做个同性恋,再正常不过。
这个人,又脆弱又心狠,手上还留着伤,也一点不在意,他连续几晚摸进来给他上药,那伤口不大,却很深,他心疼了,差点就后悔那么对他。
那些事,哪怕这人只低头服个软,他就放过他了。
可这人偏不,他连被欺辱都一声不吭,骨头硬成这样,也是罕见。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傅玖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短小
☆、小书房
“瑜妹妹,我会画人物像了,你来做模特吗?”
“两个圆圈,四根火柴?”杨茹暮戴着蓝牙耳机,边洗衣服,边讲电话。
“……别拿你那套鸡爪子理论来污蔑我如此高雅的艺术!”杨翊泞轻哼了一声,话锋一转,“瑜妹妹,你别瞧不起火柴,著名的火柴等式:1+1=1,只变动一根火柴,使等式成立。看在你如此愚笨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思考,好了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我什么时候答应答题了?
“……四、三、二——”。
“等等!”杨茹暮打断他,智商高了不起?不知道这年头有百度吗?杨茹暮将衣服拧干,“这么弱智题目我都不屑回答。”他两手都湿漉漉的,懒得拿手机。
“你少来!年纪一大把还朝儿子耍赖皮,要点脸行不?”杨翊泞讽刺他,“不知道不会百度吗?你是不是傻?”
“亲爱的杨小朋友,你妈是傻逼你很光荣吗?”
“那必须啊!你看她现在都学会说反话了,这绝对离不开我孜孜不倦的教诲!”杨翊泞老气横秋地喟叹了一声,“跪安,下去准备谢师礼吧!”
那小眉头肯定一挑一挑的,杨茹暮光想想,就萌得受不了,“我打你脸了!”
“瑜妹妹你怎么就听不懂呢?真是非要我说出来……讨厌!”杨翊泞朝背后瞥了瞥,见徐老师并没跟上来,他轻咳了两声,扭捏道,“我很想你!”
“……不是才一天吗?”杨茹暮将那些拾掇好的木碴提下楼,昨晚那人还替他收拾了房子,将这些木条铁钉老鼠夹整袋装好,替他省了不少拆卸的时间和力气。
何必惺惺作态!
他皱起眉头,从其中一只尼龙袋里拿出那把镰刀,清理这些东西可不像砍瓜切菜那么简单,往少了说也得半个小时。杨茹暮一阵懊恼,如果他提早半小时醒来,甚至他根本没睡过去,恐怕那人的脑袋,已经握到了他手里,他深吸了口气。
“……妈妈?”杨翊泞刚想说都快两天了,瑜妹妹你好无情,却听他老娘压着火气的呼吸声,瞬间就怂成小绵羊,“妈妈~”。
杨茹暮听他这卖好的诡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别跟只鸭子叫似的。”杨茹暮笑骂,这都是哪学的,还自带那么诡异的波浪线。
……他老娘说他是鸭子,不能再爱了,“妈妈你听说过吗?小鸭子还有机会长成白天鹅,但鸭妈妈就……你懂的!”
杨茹暮不跟他争,这小东西口才好得不得了,总能找出一堆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掰扯出来的胡言乱语,偏偏还让人觉得有点道理。再顺着他的意扯下去,那就要上天了,杨茹暮转移话题,“你刚才那个火柴的答案是什么?”
“我偏不告诉你!”杨翊泞冷哼一声,反正天下就你聪明,我等都是弱智幼稚加庸俗,哼!
“……你今天不用睡午觉?”
“就去了!”杨翊泞旁敲侧击最后发现他老娘真没打算将他接回来,只好乖乖挂了电话。请客的理由用一次是招,第二次就穿帮了,杨翊泞头朝下趴在沙发上,他要换个角度看世界。
杨茹暮听那边终于消停了,才把耳机取下来。这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却并不令他感到反感。从前他很不能忍受别人煲电话粥秀恩爱的那副腻歪嘴脸,甚至他发誓如果他恋爱了绝对不那么矫情造作,现在却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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