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穆问:“你倒是无耻得理直气壮,你见着我二哥喜欢,见着我为什么不喜欢?”
福歌道他说笑,也开玩笑竖起两根指头:“王爷为了我可是花了二两银子呢。”
“哟,好大一笔钱啊。”窦穆也笑了。
“皇兄,您怎么在这儿,让弟弟我好找。”窦俊说道,一看到皇上身边的福歌,脸色一沉。
福歌跪下行礼:“参加王爷。”
窦俊全当没看见,拉着皇上就走,窦宪在后面见了,赶紧向皇上行礼,皇上说:“二哥,何必多礼,都是自家兄弟。”说着过去牵起窦宪的手。
兄弟三人和乐融融走了,都瞎了,全当没福歌这个人。福歌自己站起来,想了想既然兄弟都见了我了,不如我也跟着去。
窦俊将二人领进花园旁的水榭,花香缠绕,即可赏花也可乐水,很是雅趣。
窦宪说:“皇上对四弟真是好,修建如此好的别墅,还有这花园中的名贵花草,真是不凡。”
窦穆说:“二哥不也很疼弟弟吗,专门从凌碧山采来四季常开的野花,增其乐趣。”
窦俊自幼爱花,听此不由说道:“二哥你可不知,这几日伥鬼横行,把您送的那些花可糟蹋了干净。”
窦俊笑道:“怎么会呢,估计是凌碧山的野花受不了这里的贵气,凋谢了。伥鬼之说本是谣言,四弟怎么也说起来了?”
窦俊分辨道:“怎么不是,一夜之间全没了,根子上都是兽的牙印,地上却是狗爪,问了好几人,都断定不了是什么畜生。还有那一片芍药,也被折腾得够呛。”
窦俊说得很是气愤,窦宪无意向身后的福歌瞄了一眼,福歌一副恭敬样,动都不动。
窦穆劝道:“好了,不就是些花吗,母后还老说,你一个男子汉何以如此喜欢花,回去我让人给你挑一副上好的弓箭,过几天秋猎,可不要输给你二哥。”
窦宪一笑:“四弟箭术精益,肯定会大有所获。”
这时仆人开始上菜,端上来一只烤鸭子,鸭皮油光发亮,呈焦黄色,一股子肉的焦香飘来。
窦俊说道:“这都是些家常小菜,还望两位哥哥不要嫌弃。”
身后的随从开始给各自的主子夹菜,福歌不懂,也学着人家拿了饼、葱,夹了一片鸭肉,又想起窦宪在府中一向大口肉大碗酒,这一饼一肉未免太小气,又伸手夹了两块,卷在一起递给窦宪。
窦宪瞧着肉都溢出来的饼,看看福歌一脸期待,放到一边,动都不动。
窦穆开口道:“二哥好随从,真是贴心。”
福歌初以为窦穆夸他,再一看周围人,自己脸也红了,想来是惹了什么笑话。
窦俊说道:“这样吧,这块二哥就赏给他吧?”
窦宪听自家兄弟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心里有些不高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福歌赶紧接过来,谢恩后一口吃下。
窦俊哈哈大笑:“这奴才长得细皮嫩肉,胃口倒好。”
福歌心大,笑一笑,活了那么多年不至于计较这个。
窦俊却不愿就此罢休:“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要有些作为才好。”
窦宪护道:“他什么都不会,只是个随从,四弟何必难为他呢?”
窦穆说道:“早听说二哥对府中之人很好,今日一看果真不错。”
窦宪笑了:“福歌,既然如此你就试试吧。”
福歌瞧出这来者不善,也不多话,轻轻一声低啸,随风而过。待秋风再起,再吟一曲,无词无曲,却又似风声雨韵,如鹤掠过水面,如蝶吻过花丛,一高一低一急一缓,皆是自然之声。
一声高歌,却听得水榭周围白鸟齐鸣,一片畅然之声。
福歌一曲毕,一时间万声皆静。良久,清脆笛声应和而起,万籁寂而空谷幽兰缓缓绽放。
福歌回头看吹笛之人,白衣如雪,面有芙蓉色,眼眸流转间别有一番fēng_liú。
笛声止,窦俊起身道:“三郎,你不是说你不来吗?怎么来了。”
福歌瞧着窦俊很殷勤地款待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对着皇上跪拜行礼,语气温和,却有松竹之质。
窦穆笑道:“三郎,我刚还想怎么久不见你,没想到今日得以听见这天下第一的笛声。”
窦宪低声对福歌说道:“这位是林暄,禄灵长公主之子,我的表兄。”
林暄笑道:“皇上过谦了,我的笛声不及这位公子一二。”
福歌见林暄夸他,也不客气,微微一笑,领受了。
窦宪提醒道:“还不拜谢知音。”
林暄道:“不必,没想到二哥身边竟有如此人才,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去领教一二。”
窦宪看看窦俊的脸色一片铁青,笑道:“随时恭候。”
林暄说完,就起身告辞。
吃完饭,三人寒暄一阵,窦穆要回宫,窦宪也就告辞了。
福歌是爱热闹的,回去就忍不住说:“这位林公子真是fēng_liú人物。”
窦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怎么,人家笛子一吹,你心里就不镇定了?”
福歌凑过去,用手指点点窦宪的唇:“得意吗?他夸你相公呢。”
窦宪冷笑:“他那是没见你吹箫的好本事,要不然。。。”
福歌笑道:“那是箫好,我才吹得好。我的相公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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