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日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眼帘上。
雷丰瑜伸出手,遮住那光。
“陛下,该早朝了。”壮壮的声音,在床边小心的说着。
雷丰瑜不得不睁开眼睛,转头向身侧看去,那里空空如也,但凌乱的被褥却在诉说着昨晚不是一场梦。
“是央金吗?”雷丰瑜问。
“正是。”壮壮答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当然是知道的。
“那衣服是你给他的?”现在那件儒衫被整齐的叠起来摆在了床脚。
“央金的衣服脏了,没有别的可换,这里刚好有皇后的衣服,我便擅自取了给他换了。今早他衣服干了,走时就又换回去了。”壮壮说道。
“他走时说什么了?”雷丰瑜手指摸上床褥,那里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记起昨晚的种种,自己孟浪得似是未经人事的少年。
“他说雪莲花有驻容养颜的功效,贝母治疗咳嗽是极好的,这两样让我时常给您煎了吃。”壮壮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雷丰瑜的脸色,猜想雷丰瑜会有怎样的吩咐。
雷丰瑜重又闭上眼睛,良久后再次睁开,只说道:“给朕更衣,上朝吧。”
……
而此时,腰酸腿软的我,正牵着马走在回营的路上。
昨晚真是个巨荒唐的夜晚,先是看了龙十四和骆子长干那种事,然后是看那些马,最后连我自己也被……
“咝!啊!”想起昨晚的荒唐,屁股更疼了起来。
不骑马,连走路都疼成这样,疼得我一阵阵冷汗直流。
正苦忍着屁股疼,却见一队骑手向这边奔了过来。我连忙牵马至一旁让出路来。
那队骑手本从我身边冲了过去,却突然又勒住马,调转马头行了回来。
当先一个青年汉子,身上穿着奇怪的小坎肩,那坎肩没有袖子,长度还盖不到肚脐,而比这坎肩更奇怪的是,他下身穿的竟然是条裙子,而且长度才刚刚只盖住了屁股。
啊呀!难道还有比我吐蕃的差巴更穷的吗?我吐蕃就算是堆穷和朗生,最起码也还能有件完整的袍子穿。
我拍了拍怀里的钱袋,觉得他要是向我伸手,我会施舍给他的。
不过,他没向我伸手,而是伸过来马鞭。
他用手里的短马鞭顶起我的下巴,审视的端详着我的脸。
我偏头躲开那马鞭,“做什么?”
那人对身后一挥手,“绑了。”
立时,从他身后涌上了四个和他一样穷得衣不遮体的汉子,不由分说就把我的双手捆了起来,栓在马后面,一路拖拽着前行。
我本是放牛的,平日里跟着马屁股后面跑的多了,但今日却不同于平日,今日刚被人做了那事,慢慢走着还尚且流汗,这一跑起来,牵扯着那里,封口的伤处又撕裂了开来,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东倒西歪的被拖着跑了也不知道多久,好不容易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我再也撑不住,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便是一样的没用!”让人绑我的那汉子,将我提了起来,提着我走进了那宅子里。
用疼得发黑的眼睛往上撇了一眼,门楣上一块匾额上写着三个字,匆匆一瞥我只看到了一个‘王’字。
还没等定下神来,突然一道红影在远处一闪,“凤迦奕,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呆的无聊死了。”
“这声音是……”我猛然转头去看,那边厢一身红裙俏丽的俊丫头,不是高娃又是哪个。
“高娃,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惊又喜。
“央金,哈,咱们又见着了。”高娃笑着跑过来。
“你也是被他抓来的吗?这个王什么的是长谷九兵卫的手下?”我挣着手上的绳子,想着要怎么救高娃出去。
“什么长谷九兵卫的手下,这位是滇王凤迦奕,我也不是被他抓来的,我是他的客人。”高娃说道。
“滇王?”我看向抓我来,并且现在还抓着我的那家伙。
那家伙冲我一咧嘴,嘴角两边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天我以为我把你射死了,就逃出了兵营,后来遇上了凤迦奕,我跟凤迦奕以前也是认识的……”其实不只是认识,当年高娃跟龙月跑到滇南的凤迦奕府上大闹了一场,算是不打不相识。
“我正好也不知道该去哪,索性就到他这里蹭饭吃来了。”高娃将来这里的经过大致说了说。
“怎么也不说捎个信回去,我和龙月都担心的不得了,到处找你。”我埋怨道。这些日子确实替她担了不少心。
高娃却嘴角一瞥,“龙月为我担心?哼,他才不会呢。”
“怎么不会,他到处找你,还遇上了危险。”我把我们那次找她的经历跟她说了一遍。
高娃听的眉飞色舞,最后叉着腰哈哈狂笑,“哈哈,我就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
“你这样,……”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说要嫁给我,其实心里还是喜欢龙月的?”
“我从来也没有真想嫁给你,我只是利用你让龙月那小子吃醋而已。”高娃倒是坦白。
“女人,你这是欺负老实人哦!”我说。
高娃很爷们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央金,吃亏是福啊,我哥常说,傻人有傻福啊。”
我:“……”好吧,我把这当成好话吧。
凤迦奕却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没错,傻人有傻福。龙跃就是太聪明了,所以啊,天也不容他。不过呢,其实吧,看着你顶着他的一张脸,冒傻气被人耍,还真是让人挺解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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