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门口的骚动自然引起了导演的注意。谷亦峰午休时正和邵晟扬讲戏,听见有人喊“甘总来了”,便好奇地出去看看。邵晟扬也跟去了。他左右等不到夏斌,正奇怪他跑那儿去了,一出门就看到他跟甘士宇勾肩搭背,不禁纳闷,这俩人怎么凑一块儿了?
“嗬,大老板来了,”谷亦峰对邵晟扬耳语,“拍戏第三天就亲自探班,这是在给祁泽撑腰长脸啊。你说万乐传媒现在有多捧祁泽?”
邵晟扬蹙眉不语。他其实根本不在乎甘士宇捧不捧祁泽,他的注意力全在夏斌身上。甘士宇他也认识,从前是夏斌朋友,为人桀骜不驯,听说当年夏家出事,甘士宇非但没帮忙,反而干脆利落一刀两断,现在又跟夏斌那么亲近做什么?假惺惺给谁看啊“他怎么突然来了?没听说啊。”邵晟扬向谷亦峰低语。
“当老板的最爱一拍脑袋办事,你莫非不知道?”
一转眼看到甘士宇身边的夏斌,谷亦峰的笑容变成了惊讶。“夏斌怎么也来了?上次吃饭时听你说夏斌现在在给你当助理,我当你喝多了开玩笑呢。结果是真的啊?”
“……废话,我会开那种玩笑吗。”
谷亦峰啧啧有声:“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心眼,这不是故意让人家出丑吗?我都替他觉得尴尬。”
“我又不知道甘士宇会来。”
“不是甘士宇的问题,就算他没来,场面也很尴尬好不好。”
“有我罩着,谁敢给他脸色看,哦除了你。但是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为难他对不对。”
谷亦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邵晟扬扭过头不说话了。
谷亦峰对乌泱乌泱一群人按按手:“都聚在这儿干嘛呢?不知道还以为有人跳楼了呢!人家甘总过来探班,是来围观你们的,你们老围观人家干什么?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导演发话,一群人便散去了。谷亦峰上前笑吟吟地和甘士宇握握手:“您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突发奇想!是我疏忽啊,没提前通知,打扰你们工作了。我就想看看我们家祁泽表现的怎么样,那小子没给您添麻烦吧?”
谷亦峰笑得勉强。上午刚好有祁泽一场戏,祁泽表现不佳,谷亦峰喊cut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把祁泽叫来批评了一顿。现在面对大老板,他不好意思直说祁泽演技不行,只能旁敲侧击道:“年轻人演技还需要琢磨琢磨。”
“那得靠您多指导!哦还有扬哥,您是祁泽前辈,希望您能多教教他!”
祁泽在一边随声附和:“请二位多指导!”
谷亦峰邵晟扬赔笑:“不敢当,应该的。”
甘士宇大手一挥:“不打扰你们拍戏,我就坐旁边儿看看。正巧遇到我一个老朋友,我跟他叙叙旧。”
说罢他转向夏斌:“对了还没问你呢老夏,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夏斌举起手中的剧本:“我给邵……”他想了想,觉得在这种场合对邵晟扬直呼其名有些不妥,便学jeen叫邵晟扬英文名,“我给sean送这个。”
“这种小事还需要你跑腿吗?扬哥的助理呢?”
“呃……我现在就是助理。”
甘士宇大惊小怪地叫道:“天呐!老夏!打死我我也想不到!从前你是扬哥老板,现在你给扬哥打工!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难凤凰不如鸡’啊!”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尴尬的沉默。甘士宇一损就损了两个人,一面讥讽夏斌,一面暗骂邵晟扬。就连祁泽都笑不出来了,拼命给甘士宇使眼色。甘士宇却全当没看见。
夏斌首先沉不住气了。甘士宇三年前绝情断义,三年后又对他奚落挖苦,这就算了,又不是一个人这么干,他习惯了。但当着他的面对邵晟扬含沙射影是什么意思?邵晟扬跟他没仇没怨,他这么无差别乱喷,上辈子是一朵大喷菇?
他不动声色拂开甘士宇的手,脸上挂起假笑:“可不是么,我爸现在住在监狱里又不是庙里,没给我留什么产业,我得自食其力养家糊口啊。当助理挺好的,毕竟是个正经工作不是么。”
甘士宇并非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不是讽刺他全靠老爹,自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吗?
邵晟扬戳了夏斌一下,向甘士宇笑道:“夏斌找不到工作呢,我就叫他来给我当助理。您看他以前多风光,现在还不是混成这惨样。所以说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盛衰枯荣这事儿谁也说不准,那些人上人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跌进泥里了。”
甘士宇脸色更差。谷亦峰见状不妙,忙打圆场:“哈哈你们真会说笑,邵晟扬你待会儿还有戏呢你不准备准备吗。甘总您累了吧祁泽快带甘总去休息室,下午刚好有祁泽的戏等开拍了我叫你……”
祁泽拽拽甘士宇的袖子,恨不得赶快离开这剑拔弩张的地方:“甘总这边请。”
甘士宇剜了邵晟扬和夏斌一眼,同祁泽一道走了。到了邵晟扬听不到的地方,他恶狠狠说:“姓邵的拿了个奖尾巴就翘上天了,以前还不是靠卖屁股上位的!”
祁泽大惊:“甘总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吧,邵晟扬以前就是夏斌包养的一条狗,没有夏斌他能有今天?夏斌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活该,别看当初他家大业大,其实小气得很,我想借邵晟扬玩玩他居然不肯。今天给他点儿好脸色他居然还跟我跩!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跩!哼,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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