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字了?”连你弟都有字了,我不信你会没有。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不告诉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师傅啊!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御靖难得的和声和气的说道:“子印。玺印之印。”
“啊……”离忧惊奇的看着他,终于在御靖不解求知的眼神中找回了一丝自信,故作长叹,“我以为,会是子靖了。”
“为何?”
“你那六弟不是都字子言了吗?我还以为是你们父皇懒得费神,就都依着名取的字了。结果,居然不是这样……”
听着他口无遮拦的话,御靖却只是颇为无奈的唤了声“师傅”,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突然心中一动。
御靖心中感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师傅居然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视万物如无物。纵使自己是他的弟子……
“唉,年纪轻轻的,因何叹气?”
没料到离忧突然发问,御靖差点就要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幸而,天家的人自制力都极高,何况他还是天家中出了名的行事稳重、不苟言笑的皇四子御靖。所以,失控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极自然的回答,“之前我和六弟是同溶儿一起来的,可是……刚才我才发现他……”说着,御靖又特意将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才确定的说道:“他不在这里,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
“小子单名一个溶字。这位想必就是四殿下的师傅,离忧离公子吧!”不过八九岁的少年本该是
玩心正重、活泼好动的年纪。然而,眼前的人却显得沉稳许多。看似清澈的眼睛里却仿佛蕴含明珠,有光芒散发。
不过,对此离忧并没有多少怀疑。毕竟,当年他自己看到御靖的时候也没见到御靖有少年的顽劣,还不是深沉平静的很。离忧想,天家的孩子大概都不能当正常的孩子看待。这少年既然是和四儿一起来的,身份想来也不差,自然也不能当做正常孩子看待。
“溶公子客气了。说来惭愧,我不过白担个名声罢了,倒真没能教导四儿什么。”既然别人不愿透露名字,自己也不能那么没品非要追问不是?离忧也就装模作样的谦虚了一句。
“呵呵——。四殿下的师傅果然真性情。”这话,自然不是对离忧说的,而是对陪着的御靖说的。
喝尽了杯中的茶水,御靖才面无表情的抬头,淡淡的瞟了少年一眼,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
而少年面上也只是挂着浅浅的笑意,未达眼底。
呜——
现如今的孩子啊,真是越来越不乖了!离忧不无感概。
低头品茗的小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符年龄的凌厉光芒,转瞬即逝。抬头,又是一副温和的少年模样,言语轻细温和,“听说,扬州城里昨晚出了大事,好几家朝廷大臣家里都遭了贼,而且出了人命。”他轻描淡写的说着,略顿了顿,看向离忧继续说道:“巡盐御史林公家中听说也未能幸免。”
“嗯?”
遭贼?
愣了一下,想起几日前从林海那里得来的纸张。离忧了然了,原来——皇帝下手了。突然间,原本觉得这事没什么了不得的离忧突然有些紧张。他只是猛地想到,如果玉儿知道了,她会怎么样?大概会哭得很厉害吧?那日,她还特意为林海夫妇祈福来着。
而且,如果那两个人死了,自己还要重新找地方住,那样会很麻烦的。
“师傅,我们动身吧!”御靖适时的说道。
“嗯。”
“来人,去……”离忧的话还没完,已经被少年打断了。“不必了,还是我去吧。”
“你?你去?”离忧还没惊讶完,少年已经果断的转身去传话了。
“师傅,就让他去吧。”
看着拉着自己的徒弟,又看着已经远去的少年,离忧急了,“四儿啊——不是为师不愿让他去,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要避讳的啊!这这,他这是要毁了玉儿的清誉不成?你居然还拦着为师。”
听着自己师傅满嘴抱怨的语气,御靖却觉得很开心。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拉着离忧坐下,语含无奈的解释,“师傅,林姑娘如今也不过才五岁,完全还是个孩子,溶儿也只有八岁,无需避讳这些。他俩就算是见面也没多大关系的。再者,小孩子又有几个没有玩伴的。溶儿应该也是因为平日里没怎么接触到同龄人这才对林姑娘有些不同的吧!所以,这些师傅大可不必担心。”
“这样啊——”其实离忧想感慨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居然不是针对所有男人女人的,还和年龄有关系。自信心,很受打击的好不好。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啊!
“再说,和溶儿相处好了,对林家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帮村着些了。”
听到御靖的这句话,离忧终于想起了一点点以后的事。貌似自家妹子会去京城的荣国府里的啊,貌似那里有很多坏人来着,而且,自家妹子最终……呃,记起来了,还是在那里丢的命!这样想想,如果玉儿能一个靠山,好像真的很不错耶。毕竟,凡人之间的争斗还是要用凡人的方法来解决嘛。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就可以偷懒……不对,放松了不是?
“嗯嗯,四儿所言有理。我们也起身吧!免得他们久等了。”做好了决定的离忧立马拉着御靖起身往外走,决定快点赶回林府。自己等人已经出来三日了,现在回去,也许还能挽回点什么?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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