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循循诱导道:“季盈秋,你是在气我没有告诉你们,还是在气我不信任你?”
“你问的什么废话,这俩有什么区别吗?”
周扬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告诉他:“有!”
这一声一出,整个病房都安静下来,季盈秋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瞬间不动了,有种想法几乎就要破壳而出,却被他生生按了下去,他不敢想,不想想,干脆赌气似瘫在椅子上说道:“有什么区别?没区别,你就是骗了我们……”
“咳咳……”周扬嗓子有些难受,咳了两声才说,“那你是觉得失望吗?”
“没有,我——”季盈秋才说了半句,就察觉手里的手机又震起来,还是陈露露,于是匆匆接了,说,“我这会在外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很晚了,你赶紧睡吧,晚安!”
他接电话并没有背着他,周扬能看到他所有的表情,他知道那边是陈露露,于是季盈秋再去看他时,就见他呆呆的望着南面的窗户……
这一刻,季盈秋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陌生的心疼,他以为这是看周扬瘦了,他起的自然反应,就又老老实实坐回去了,干脆关了机,屋子里空气有些沉闷,半晌,还是他开了口,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怎么会搞的都晕倒了,你早说你是莫湖我就请假陪你参加比赛了……”
“我说了然后呢,或者说我不说又怎么样?”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知怎么的,季盈秋突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有些无措,无意识的抠着手机壳。
窗户上,他的表情都被周扬看在眼里,他不太想看他纠结,几乎有些自暴自弃,想放了他也放了自己,于是说道:“外面有条小吃街,你可以出去买点吃的。”
季盈秋如释重负,突然想起了他的水果篮,转身应道:“行,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
等到他回来时病床上的人没了,他慌了下,直到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他才安稳下来,这怎么就洗澡去了,还病着呢!他过去敲了敲门,放水的声音停下来,季盈秋催促道:“你洗快点,别又感冒了!”
周扬没理他,放水的声音再度响起,十分钟后里头终于响起吹头发的声音,季盈秋估摸着他洗完澡了,于是敲了敲门后就走进去了,结果一进去两人都楞了。
“你怎么进来了?”
“你怎么光着吹头发?”
☆、囿于执念
“???”周扬一脸问号,他现在低烧一吹头发就流汗,光着吹头发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屋里有灯暖,又不冷。
随后季盈秋“哐”的一声把门关上,大声嚷道:“你快穿衣服,出来我给你吹头发!”刚才周扬是背对着他的,可这货身前有面镜子,这下简直是360无死角,该看的不该看的全叫他看了个遍,看完他只有一个感觉,身材不错,白中透粉,有可能是蒸的,总结来说的话,就是秀色可餐……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门开了,周扬一开门就见他还杵在门口,就冷着一张脸说:“麻烦让让。”
季盈秋听话的挪到一边,好歹回了魂,将买的吃的一溜烟解开袋子,“你想吃什么,我都买了点,鲜r_ou_馄饨,香菇玉米粥,三鲜面条……”
周扬看完就把眉毛一拧,发烧的人的食欲都不怎么好,他现在哪个都不想吃,季盈秋一看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没合这位爷的意,毕竟这货有前科,上次生病就作的很,于是忙收了那堆吃的,起身道,“那你最近都吃的什么,我再去给你买。”
“不折腾了,我真不饿,你吃吧。”他说不吃,眼神却落在地上那包的花里胡哨的水果篮上,季盈秋接收到信号,以为他想吃水果,就说,“探病要有仪式感,这是我给你买的水果篮,你想吃吗,我给你削!”
“……”周扬不太能理解他这种折腾劲,可算算时间,从s市到n市,又是坐飞机又打车的,起码4个多小时,难为季盈秋竟还能想到这茬,这又让他有些感动,于是他就拿起一碗粥说,“算了,吃吧,吃晚睡觉。”
“我就说嘛,一起吃才热闹!”
最后两人就围着床头柜吃起来了,吃完后周扬躺回床上,季盈秋还在埋头吃面,他看了他一会,又把视线移向天花板,笑了笑就说:“很长一段时间,我对邻居家的饭香味都有一种向往……”
季盈秋将面条吸溜见底,满足的抹了抹嘴说:“为什么,你妈也不会做饭吗?”
“不是,是我家没人,就我一个。”
周扬不是一个善于剖析自我的人,这些话他从来没和人说过,但他知道,只要他说了,季盈秋就会听进去。
“我爸是个大学教授,在学校驻点,对数学的热情很高,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他离了,可能是觉得带着孩子不好过吧,我跟我爸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这个人对我非常放心,放心到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个儿子……
“从记事起,我就没吃过他做的饭,都是我自己做;开家长会,也是我自己去,每次老师都很头疼,外公外婆都因为我妈的事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爷爷奶奶也在乡下,所以我家里一般都只有我一个,我家没拆迁前,住在那种密度很大的老破小里头,家家户户都挨的很紧,每到晚上我都能闻到他们炒菜的香味,那个时候,我就很向往,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低,晚上的温度也很低,尽管病房开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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