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梓寒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当地很难买得到的优质樱桃。武林大会古时是江湖豪杰出人头地的盛事,流传至今已是国家公务员和知名企业高薪招纳武林j-i,ng英的比赛,所有武学高校根据综合教育实力排名占有相应比例的参赛名额。庄梓寒是前年的二等奖得主,也因此奠定了他在太薇山庄里的地位,今年他则作为太薇山庄负责人出场,带领着优秀的学生们参赛,与其他高校的负责人或是有权势的人们往来交好,俨然已是太薇山庄新一代门面般的存在。
而这种赛事的名额从来不会浪费到明镜的头上。每年举办武林大会的时候他都会默数着缺课的关门弟子,看看师父今年又骗来多少个名额,然后等着他们兴冲冲地从华山回来,讨论着大会上又出现了哪个门派的强势弟子,一等奖获得主多美多丑,功夫有多让人心驰神往等等。
明镜扒拉着袋子,里面还有他喜欢的牛r_ou_酥饼,赶紧抓一块叼在嘴里:“什么时候正式开赛?”
“两周之后。”
“今年举办得够晚的,以前都是在春季开始的。”
“对啊。原本今年校庆还打算让我去做总指挥,这么一来也只能临时换人了。”庄梓寒看明镜狼吞虎咽像是有人跟自己抢吃的架势,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本来还想着做指挥的话能给你放个水,这下全泡汤了。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练功,至少只练轻功也好,不要被其他事情分了心,省得到时候被人追着打。”
“分心?你指什么?”明镜装傻。
“我哪知道,你的墙头多得很,比如那个xx无敌,xx的野望……”或许还有个尹某某。庄梓寒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明镜满不在乎:“得了吧练不练都是那样。就是铭牌再被抢一次这点小事,我的绩点已经够低了,大不了直接留级咯。”
“重点不是这个。我只是怕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庄梓寒显然是通过其他途径,听说了明镜先前在课堂上发生过的事情。他摇了摇头,“罢了。师弟大了,做师兄的也管不得那么多。”
庄梓寒又习惯性地伸过手,摸着明镜的头,将他破天荒打理整齐的头发弄得一团糟。明镜也早已习惯被这样对待,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啃着牛r_ou_饼,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来自大师兄的关照。
跟将明镜拉扯大的师父不一样,庄梓寒对他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只知晓明镜身体孱弱,承受不住高端的武学课程,以及与师父的关系不太一般。对于庄梓寒而言,明镜跟其他直接拜在师父门下的师弟师妹们没什么不同,甚至脾气还不讨好,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尊重师长……大概眼光不好就是庄梓寒唯一的缺点,让他反而对这个处处不如人的师弟偏生关照有加。
明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庄梓寒的情景。他在山庄里住了十年时间,十八岁的时候才被师父编入关门弟子名单,与那些优秀而骄傲的学生们一起学习。虽然有提前学习的基础铺垫,但很快地,明镜还是与那些天资聪颖,体质健壮的同学有了差距——在实践课上他总是充当打乱节奏的角色,喻含光和助教的长老们经常不得不为无法熟练驱用内功的明镜拖延教学进度,对武的时候也没有人愿意跟拖后腿的家伙一组练习,于是师父经常要在自由练习前进行抽签,抽到哪个倒霉鬼,那个人就得白给明镜浪费一节课的时间。
骄傲的关门弟子们渐渐因此有了怨言,他们多次上诉,找代课助教长老甚至是庄主抗议,但请求都以“要关照后进弟子”的理由被打了回来,他们渐渐察觉到这小子法力通天,后台深不可测后,索性直接来找始作俑者的麻烦。最早过来挑衅的就是同级的凤来鸣,他虽然会背后讨论人,但也是个能正面ga-ng的主,在某节拳法实践课后直截了当地把明镜堵在了厕所门口,挥舞着拳头警告他不要再来扰乱课堂,否则就会拿上大学前就已经修到满级的拳法让明镜当场好看。
而五年前的明镜脾气还硬得很,还不知晓生活很艰难社会很险恶拳头硬就是真理,他梗着脖子嘴硬地嚷嚷说有种你就放马过来,然后就真被不留情面地当场修理了一顿……明镜觉得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窝囊过,被人堵在厕所门口,周围全是围观的师兄师姐,他给凤来鸣摁着狠狠地揍,额头都被打破了,血淌下来流得满脸都是,但他们只围在那看热闹,大快人心地指指点点,甚至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
他和庄梓寒就是在那个狼狈的时点相遇的。当时恰好外出实习半年归来的师兄仅用了一招就制住了风头正盛的凤来鸣,将他丢在一边,冷声道:“如果不想被处分的话,就自己去师父那里领罚。”然后庄梓寒转向明镜,全然不嫌弃他满身的血和脏水,伸过一只手来,“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那只手是那样温柔,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真诚而明亮。他的身影如同山,挺拔凛然,巍峨不倒。
然而那双眼睛究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纯粹的呢?
明镜回过神来时,发现庄梓寒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手从头顶滑落下来,拂过明镜的脸颊,将嘴边粘上的一点饼屑轻轻抹了去。
“什么时候换的发型?很好看……”
大师兄的嗓音略略沙哑。他用手指拨弄着明镜的鬓发,两人的脸忽然贴得近了,近得明镜能看清对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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