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先前为什么没人想着去发掘明镜的闪光点,那是因为不好看,并不想了解你,人就是颜狗得这样忠诚。
明镜倒是意外于她们态度的反差,改变外形果然好处多多,这也是前几天穷得吃土也要跟尹峈峒出去逛街的原因之一:“月抛的,还不错吧?”他眨了眨眼,带了隐形的一对黑色瞳仁看上去大得不行。
“好看好看,我买的也是这个牌子的美瞳,用起来很舒服。”一个师妹凑上来,让明镜看她微微泛出水蓝的眼睛。这师妹是从暗器专业被转过来的,名叫张若澜,正是凤来鸣喜欢的,曾被明镜盗过号的妹子。
明镜像是不经意地抬头,目光一扫,正好看见站在屋檐下的,被一干师弟围着的凤来鸣。从张若澜跟明镜搭话开始他就一直在盯着这边,目光中带着隐约的恼怒,两人的视线这么凌空对上,对方立即就转过了头去,装模作样地继续与师弟们说说笑笑。
明镜心里笑得直打滚,说话还故意提高了声音:“这个好看,师妹你介绍些店给我呗,我也要去买~”
“好呀。师兄一会要去吃饭吗?不如我们一起去?”
“一起去当然好,不过我没带钱,你请客?……”
好几个师妹就这样围着明镜,欢声笑语地远去了。凤来鸣在后面气得跺脚,阻又阻不得,追也不是,只得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妹子走远,最后没忍住一拳重重砸在房柱上,在梁上驻窝的喜鹊被这充满内劲的一击惊动,怪叫着飞走了,叽叽喳喳地像在嘲笑他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那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有个师弟咬牙切齿道。
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场景。原以为开学时洛邑师兄给明镜的一记下马威,足以跟以前一样吓得明镜几个月不敢来上课,也不知道这小子突然抽的什么风,不仅破天荒地天天来上课,不再迟到早退,还乖乖跟着大家一起练习,在训练场里挥洒热汗,难道是热血的青春期姗姗来迟了?而让他们更不能忍的是自从明镜转变外形后,班上的师姐妹态度同时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以往她们在站队的时候都巴不得离那土里土气的宅男远一点,而现在就算明镜干扰了教学节奏,竟还有好些人上去手把手地教他,一堂课下来沾染的脂粉香气叫男弟子们羡慕得只能干瞪眼。
在他们眼里,明镜分明还是那副扶不起的烂泥样,任谁都能上去踩上两脚,只不过最近勤奋了些,打理得光鲜了些……但也不代表他就有资格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
“得给他个教训。”凤来鸣花了好些时间才平下气来,说道。
跟他一贯关系不错的损友常虹拍了拍他的背:“要怎么做?现在人家咸鱼翻身,就算威胁他不让来上课,大概也会被那些女生阻止吧。”
“课上不行,自然会有别的方法。”凤来鸣眼中闪过一丝y-in翳,“比如说不久之后的校庆……”
常虹耸肩:“校庆又怎么样?明镜皮厚得很,过去五年的铭牌都是以被人抢走告终,还不是同样活蹦乱跳?”
“今年当然不一样。”凤来鸣嘴角竟露出了微笑,“你猜为什么?”
众人沉吟半晌,某位师弟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因为庄梓寒师兄校庆那天不在!
“反应够快,很有前途。”凤来鸣拍着那位师弟的肩膀,“校庆就是一场无差别大乱斗,一般做得不是太过分,师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往明镜都有人保护着,今年校庆跟武林大会的日子冲突,这就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话说回来了,”他挥舞着拳头,“在校庆上被抢走铭牌的学生会根据情况,处以扣学分、重修或者留级等惩罚,再加上这次,明镜就连续六年被其他弟子夺走铭牌了!这样的表现怎么还有脸挂着关门弟子的名,我们在校庆后打着这个旗号集体上告,就算师父再想罩他恐怕也有心无力吧!”
“凤师兄英明!”四周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谢谢,谢谢!”凤来鸣挥着手,像是哪国正在接受群众呼声的领导。他刚才那点被妹子抛弃的怨气很快就抹去了,明镜算什么玩意儿,他有志同道合的伙伴们,而面前那点小小的障碍很快就能被他们排山倒海的步伐通通踏平!而那些喜欢看脸的女人……他心里暗想,她们会知道,靠脸吃不了多久软饭,这个世上只有拳头够硬的人才能够生存下去!
然而他很快就遭到了迎面泼来的一盆冷水。一阵有节律的高跟鞋声打断了学生们的鼓掌,那声音清脆而稳重,一下一下,像是钟鼓重重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他们很快就意识到高跟鞋的主人是个少有的高手,她在释放着自己的气场,内力被凝聚在鞋跟上,以确保没有人能够忽视她的存在。
“有空在这里讨论别人,不如多去练练拳脚怎么样?”
一道冰冷声线自凤来鸣背后响起,他转过身去,看到了后面那个穿着警装的女人。她长得很美,脸上略施粉黛,两道弯眉带了强势的英气,叫人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屏住呼吸;头发被染成酒红色,整整齐齐地束在脑后,长长地垂至腰际,那合身的警裙还被裁剪过,径直短到膝盖以上,配上黑色的丝袜,包裹住了下面一对笔直的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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