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和阿昊看着乱糟糟的人群离开,心情反而更好些,他们走了,不打搅自己干活。耿秋还生怕这些人一拥而上的把这块地全开垦出来的。其实他这可是瞎操心,因为深处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开垦的,那可是真正沼泽地,会陷进去的,能开垦的地方不过一小半而已。而他们现在能挖的地方,就占了四分之一。就是说,以后他们家是水田最多的一户了。
连续多天,阿昊和耿秋都是重复着割草,挖草根翻地的活儿,天天累得半死,这种体力活实在是很无聊,而且干完活后,饭量明显增加。虽然每天都能捡回好几斤泥鳅和鳝鱼,但家里养的泥鳅鳝鱼已经多的吃不完了。有时候耿秋和阿昊都懒得捡回家,直接扔到沼泽地里了。
“你说,这泥鳅和鳝鱼能不能拿到集市上去卖?”耿秋问阿昊。
“不知道,不过就算能卖,肯定也不值钱。”阿昊答,在他的记忆中,虽然是吃过泥鳅和鳝鱼的,但他依稀记得这东西一点也不贵。
“我去问问阿清。”耿秋不死心的说,看着这么多的泥鳅鳝鱼,总想着拿去换点银子回来。要知道在现代泥鳅可值钱啦。
“不值钱的,大家都不喜欢吃,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过是吃个野趣,偶尔弄的吃吃。你可以拿去卖,估计也就是三五文一斤,还不一定能买出多少。”阿清告诉他。要是真值钱,他们早就挖了带出去卖了。集市上有卖各种鱼的,但泥鳅鳝鱼极少有人买。
因为家里没粮了,耿秋就带着两个半桶子泥鳅和鳝鱼独自一个骑着骡子去了趟向南镇,果然泥鳅不值钱啊,花了好半天,才半卖半送的把带去的泥鳅卖光了,十多斤呢,才得了二十个大钱。鳝鱼倒是稍微好一点儿,也不过是得了三十个大钱。可总共快五十斤的泥鳅鳝鱼才得了五十个大钱,这还是他们存了好几天没吃完的,才存够这么多。
耿秋看着五十个大钱,心里明白想拿泥鳅和鳝鱼来赚钱,完全没多大意义啊。就算把他做泥鳅和鳝鱼的方法告诉别人也没多大作用,因为会做的厨子不少,而且就他这烧菜的手艺,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家常味道,算不上厨师级别。
阿昊就曾经说过,以前家里也吃过泥鳅和鳝鱼,味道不比耿秋弄的差。但一般也很少做这类的菜,因为在古代自然环境好,象乌龟甲鱼也多的很,各种鱼类野生的都不少,价格也不会贵,泥鳅和鳝鱼要做的好吃,需要的调料品也多,但这年头大多人数都吃不饱肚子,谁还会去买那些价格昂贵的调料品,宁愿做些最普通的东西来吃。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过是偶尔换个口味吃吃。
这次耿秋只花了二两银子加这五十个大钱,就买了四十五斤糙米,六十斤粗面,一床半黑的新棉絮,这种就是差的棉花做的,新的还是很暖和,但用个两三年,就会硬了,板结在一起,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但他们的床上光铺着袍子,睡着不舒服不说,这衣物天天铺着睡,冬天要穿的时候就不暖和了,所以他买了这床棉絮。棉絮很贵,只敢买中低等的,要是好棉絮,一两银子都不够买一张被子。
他快马加鞭,快去快回,天朦朦亮就出发了,回来时已天完全黑了。阿昊和阿清都迎出村头三里地了,才碰到他。
“哎呀,这么晚才回来,我们担心坏了,生怕你出事呢。”阿清说,因为耿秋是第一次去向南镇,所以他去的时候,走了点弯路,好在路上不时会遇上农人,黑岩村三十里的地方还有一条村子叫黑崖村,他遇上的多半是黑崖村的人。
这两个村子算是相距最近的两条村子,两个村子也经常通婚,大家多半是亲戚。耿秋一家子回来的,早就传到了黑崖村了,所以大家看到他,都得是热情的指点路,要是没有人家的指点下,他只怕回来的更迟。
“没事,就是第一次去,走了点弯路,下次去就会好多了。”耿秋笑道。他接过阿清递过的一条黄瓜吃起来。路上可把他累坏了,虽然是骑着骡子,但一天没歇过,也够累人。这次他买的粮食多,他算过,差不多可以吃三个月。到秋收后,就可以直接在村子里换或者买些粮食了。他可懒得经常去,这赶路也太辛苦了。况且集镇上的东西也就那样,没多少好货,其实就算有好货,他也买不起。
“喂,镇上热闹不?那泥鳅鳝鱼好卖吗?”阿昊看着耿秋吃完饭问,才问。今天是阿昊做的饭,就是煮了一锅糙米饭,半稀不干的,还混了一半的青菜,拌了点盐,有点难吃,但耿秋饿了,也顾不得好吃不好吃,倒是吃完剩下的半锅子。
“比向阳镇热闹是热闹一点,但卖的东西却比向阳镇还差一点儿,几乎难得见到高档货,平时都是贫苦人往来,大家也买不起什么好货。泥鳅和鳝鱼总共才卖了五十个大钱。”耿秋说。这次去,他心里也吃了一惊,想不到向南镇更显得穷。不过想想也是,向南镇周边都是小山村,哪里消费得起高档货。
“这样啊,果然这些东西不值钱。我还想着没事干时去玩玩呢,看来没什么玩头了。”阿昊没兴致了。
“还玩呢,得想法子赚钱才是正事。”耿秋气乐了。就剩下十来两银子了,光是吃糙米粗面,外加一半的蔬菜,他们也不过是能吃个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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