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毫无阻碍地操作机甲是什么感觉?唐川已经忘记了,只有印象中那模糊的畅快感,还驱使着他不断向前。
打开总阀,绿色的能源灯亮起,数据加载完毕,眼前弹出操作界面,而唐川的左手边,则是一根主操纵杆。
将手放在操作界面上,唐川闭上眼长舒一口气,下一秒,星眸睁开,手指在键盘上轻点,黑色的人形机甲,就随着主人的指令行动起来。
但还是不够快!
就像双腿瘫痪过的人想要再重新走路,一切得重新学起。毒是解了,手腕是比当初考试的时候灵活得多,可还是会有迟滞,他的手,还是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
唐川顿时眼神沉凝,投注以十二万的专注和热情。
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攻击,他都努力去完成。
一遍很快打完,贺兰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将心中的训练计划进行微调,然后就带唐川开始基础训练。
无论是哪一个学科,基础训练总是枯燥乏味的,但唐川却出奇得认真。他就像陷入到了某种奇妙的境界里,眼前只有机甲,只有操作台。然后在那一次次摸索和探寻中,把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激活。
直到贺兰沉着脸切断能量阀,强行停下唐川的训练,他才稍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唐川,你太心急了。”贺兰的黑眸紧紧地盯着他,“训练应该张弛有度,你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唐川微微恍神,贺兰就伸手把他从座舱里拉出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看,你的手腕在颤抖,它在跟你抗议。”
唐川这才怔然的发现,自己的手腕在颤抖。
可是刚刚那种感觉太畅快,让他不知不觉想要紧紧抓住,不愿意放手。
果然,还是自己太心急了么?
唐川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就算被人下毒,就算找不到下毒的人,找不到解药,也一直没有失控过。
或许是他高估了自己,那些危险因子其实一直埋藏在他体内,只是被他牢牢抑制住了而已。而现在,他终于可以从手残的泥潭中挣脱出来了,所以刹那间,就……
思绪开始纷乱,忽然,唐川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贺兰轻轻扣住他的后脑,紧紧贴着他的心跳,“唐川,你很棒。相信我,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机甲战士,但是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自乱阵脚,不能盲目前进,知道吗?”
不同于以往的温和语调,让唐川的心绪忽然间平静下来。他怔愣了一会儿,反手抱住贺兰,交颈相拥。
偌大的训练室,黑色机甲静静伫立一旁,年轻的教官和学生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让心跳渐渐同步,感受彼此的温暖。
良久,唐川忽然“噗”地笑出声来。
他稍稍放开,抬头打量着贺兰:“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会安慰人?”
“你现在知道了。”
“但是还差一句话。”
贺兰挑眉,而后忽然心领神会,低头凑在他耳边,温热的吐息吹拂着唐川的鬓角和耳廓,冷峻的声音带上一丝轻笑,“我陪你一起?”
“bingo!”
他们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唐川一直相信最温暖的情话,不是给你摘星星也不是下辈子还爱你,而是并肩同行。
只要你还在,我便无所畏惧。
接下来训练依旧,贺兰也严厉依旧,只是唐川调整好心态,放缓了步调,一切就顺利得多。
结束训练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贺兰跟唐川一起走到北七舍,没有刻意避开别人的视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等唐川到了宿舍大楼门口,贺兰看着他进去,再转身离开。
关于贴子这件事,贺兰可以尊重唐川的意见不插手,但有时大家只需要一个态度就能明白所有问题。
贺兰不说话,他用实际行动就能证明自己的态度。
周末还没过去,星网还没关闭,别人看到此情此景,再反馈到网上,顿时就有人觉得脸疼。贺兰都不介意唐川是手残,那些嚷嚷着唐川配不上贺兰的人,绝对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事情显然不会这么快平息。
贺兰不会时时刻刻跟唐川在一起,唐川走在校园里,还是会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当然,并不是说这些指指点点都是恶意,有的只是好奇多看几眼、说几句话,毕竟唐川最近可是个热门话题人物。
难听的话也有,有人开始质疑唐川是怎么考进军校的,为什么他明明去报考了皇家军事学院,最后却来了紫藤花?要知道这两所军校一向互相看不顺眼,什么都要对着干,所以招生考试是同一天。
难道唐川会分身术不成?
呵呵。
这个罪状其实比手残更招黑。
唐川毕竟是机甲制造系的,手残一点大家也觉得不是那么严重。可如果他在皇家军院落选,最后却靠走后门进了紫藤花,那就罪孽深重了——因为这无疑是会让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一件事。
于是因为贺兰的态度而稍稍有所好转的局势,忽然间,就变本加厉。
唐川心里苦啊。
他忽然想起来坑爹的校方并没有告诉他,排位赛这事儿比完了是不是还要保密?唐川可不想背这个走后门的黑锅。
出来混,有一点是一定要记住的——永远不要低估人民群众的想象力!简单的走后门?不,等下个周六星网开放的时候,他们能给你编出百八十个完全不同的版本,还各个都有理有据!
这事儿可完全超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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