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撑着。」
挂了电话,汤宁朗暗暗吐舌。他一直有偷偷支持着这个学生组织,不过多数以金钱和物资为主,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身上阵。他在组织里用的虽是真实姓名,但是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也没有人猜测他就是那个男明星,而他也不曾见过其他组织成员的面,只知道那里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大学生,身为在演艺圈浸淫多年赚进不少钱的例外,他在资助上向来绝不手软、慷慨得很。
只是,这一切都是瞒着曹景柯进行的。毕竟以曹景柯的身分而言,让他知道这种事终究有些许冲突。
不过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想必曹景柯也不会说甚麽吧。汤宁朗天真地想着,买齐了物资准备上车的时候,匆匆给曹景柯打了个电话。
「您拨的电话正在关机,请稍後再拨。」
听到电话录音的汤宁朗这才想起曹景柯早上说过今天整日都要开会,好像说要自己给他的私人助理打电话甚麽的。和曹景柯的助理林显虽有数面之缘,汤宁朗却一直觉得林显不怎麽喜欢自己,要他主动联络林显根本不可能,不过想到曹景柯一向对自己过分紧张的态度,如果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去向,晚点他恐怕要跟自己疯了。
虽有些不情不愿,汤宁朗还是给林显报告了行踪,然後就把手机丢到一旁,汤宁朗不再看一眼,扣好了安全带,踩了油门就飙车去了。
第6章
景金国际旗下新行开张,邀政商名人出席,引来大批记者驻场采访。
曹景柯脸上平静,淡淡地应付着每一个上前攀谈的人,依旧西装笔挺,後疏的短发光亮,在镁光灯下与众人合照,没有人看得出他内心充满了烦躁和焦急,他的手指不正常地屈曲,呼吸也有着不寻常的沉重,目光也时不时就分神四顾。
汤宁朗不在。
剪彩开幕少不得演艺明星坐阵,国内最当红的几个歌艺人都来了,少了一个人气不上不下的汤宁朗,并未有吸引到在场记者的注意力,然而曹景柯不一样,他的眼睛由始至终只专注地寻找汤宁朗的身影,只要看不见汤宁朗,他就不能安定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剪彩结束,曹景柯几乎是立刻摆脱所有人,对於记者的靠近甚至视而不见地擦身撞开,直直往角落的休息室走去。林显早就等到那里,眼见曹景柯脸色阴沉、脚步匆急地走过来,心下已是了然,脸上却仍是一板一眼的木讷样子,把手里的手提电话递了上去。
「曹先生。」林显抢在曹景柯质问前开口,语速缓慢无波,「抱歉,您一直在忙,我来不及向您报告汤先生中午给我打过电话,他说……」
不等助理说完,曹景柯就阴侧侧地打断,「你只管说他人在哪儿就好了。」
「汤先生说他要去警署给朋友送东西,我後来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却一直联络不上他。抱歉,我不知道汤先生会缺席活动,本该早点通知您的。」
「开车,我要过去。」曹景柯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会场,步伐之间全是焦躁与烦闷。他一路上铁青着脸,比木无表情更要冷上几分,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吓退了不少人,官家的威势摆得十足。
曹景柯直接把车匙扔给助理,自己坐在後座给汤宁朗重拨了好几次电话,怎麽拨也拨不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抬头问道:「问过宁朗的经纪人没有?」
「问过了,方小姐也联络不上他……」
林显的话说到一半,就见曹景柯又沉着脸拨了另一个电话,劈头就叱骂起来,「你是怎麽看住我的人的?跟我说你也不知道宁朗在哪里?不必跟我解释了,还是你想说是宁朗太过调皮?怪他不听你话?宁朗就是那样,照顾不好就是你的问题。这次的事我会和你家老板交待清楚,你自个儿去给他解释吧。」
「曹先生,这也不是方小姐的错。」林显忍不住辩驳一句,对於曹景柯的过分偏坦有些看不过眼。
「专心开你的车。」
曹景柯冷冷地挡回来,让林显瞬即没了声音,心里却是不怎麽认同。总觉得上司太过紧张那个小明星了,爱护对方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林显虽不懂迷恋明星的心态,却认为曹景柯在这一点上是病态的,光是那只要对方消失半天就要挖地三尺的行为就已经过火了,怎麽说汤宁朗也好歹是个成年人啊。
不过想归想,林显还是不敢再说甚麽,只在心里暗暗对那任性的小明星看不惯,仗着曹景柯喜欢他,有这麽个强大的後盾在背後为他撑腰,就甚麽都敢说甚麽都敢做,然後只会把烂摊子留给後面的人收拾。
三里河桥是本市最大的运河,是大部分居民心目中的地标。车子驶过了桥,隔着车窗也能听见外面的叫嚣声,一些学生被武装警察赶上了桥,似乎在驱散人群。记者也因为这场骚动赶来拍摄采访,而被最多记者围在中间访问的,正是一个滔滔不绝地谈话的帅气青年,灯光下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愤怒,充满了指责与不满。
曹景柯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立刻在混乱的人群中见到了那个青年,脸色当场黑了大半,就连一贯平静的语气也无法维持,「林显,给我把他抓回来!」
林显很无奈,迅速在路边停了车,打开车门就往人群中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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