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是把本仙君生生整死的那个恶毒皇后,张玄。
听到这里我只笑道一切尽是天命,天命。又听她继续诉说,我却笑不出了。
她说其实那张玄爱的是董虞,但董虞却成了她丈夫的爱人。她不愿看到两人琴瑟和鸣,便想着逼董虞离开皇帝。张玄宁愿让董虞恨着她死去,也不愿让那两人在一起。诚然赐那一杯鸢辇之时张玄是真没想到董虞会从善如流地将之饮下,当时她是又惊又痛。董虞死后,帝王不问苍生,日渐憔悴。皇后垂帘听政,逐年凶残。王朝盛世由盛转衰,却也是应了董虞当年的心愿,小小地逆了番乾坤。
我默默地望向天边,心中极尽惆怅。
都说神仙化为凡人历劫时的性格都与原身有莫大的关系。我默默地看向静初,发现或许我真的不了解她……一个女子到底是需要一种多么极端多么扭曲的感情观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我背后凉飕飕的,想着以后决计不能再单单把静初在当成单纯小鹿儿来看待了。
☆、人如玉
我在心中琢磨着那张玄对董虞的爱恋到底几时几刻有过何种征兆,却是无果。正纠结间,茫茫云海中划过一道电光,随后伴有隆隆雷声。
看来是劫数来了。
“纪虞,小心些。”待我爬起来走向一片空地,静初坐起来关心道。
“死鱼,你要是灰飞了你那些宝贝莲子都是我的了哦!”元乐挑衅似的挥了挥刚刚抠完的莲蓬,被静初敲了一下脑袋,“说什么呢!”
“少来,你要是敢动我的莲子别怪我不客气。”我笑骂回去,脑中浮现的却不是我悉心栽种的那一池仙莲,而是几张熟悉的脸。
我从袖中取出一把巴掌长的黑紫色小伞,念一个诀,小伞迎风爆长。这伞是玲珑塔中七宝之一,大名鼎鼎的神器天罗伞。我握住伞柄,定定站着放出神念,万事俱备。
片刻,雷声炸响,亮得几乎能刺瞎双眼的天雷狰狞落下。
天罗伞有所感应,生出一圈朦胧的罡气将我护住。我握紧伞柄,等了片刻,伞柄传来巨震,第一道天雷已然承住。再来又是两劫,承了三次天雷的天罗伞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轻音,护体罡气单薄若无,显然已受损伤。我略一叹气,将天罗伞化形收回袖中。
像天罗伞这等神器受些损伤没甚大碍,只需承些灵气滋润便能自行修复,可若损伤太重,便不可复原了。
飞升神君,七道天雷天罗伞已帮我拁过三劫,还有四劫需得我自行接下,方可飞升,脱离仙身,踏足神道。
隆隆雷过,我撑起仙屏,升入空中,生生又受了一劫。
到目前为止,本仙君暂且毫发无损。但终须知道这天劫是一道强过一道,如今天罗伞已用,仙屏破损,算是浑身解数已尽。以我的仙术应该还能挨过一道,之后的两劫便只能用这仙身受了。估计会伤点元气,不过总体说这天劫历得还算游刃有余。
转眼间又一天劫落下。我将仙力运往一处,堪堪迎上,却徒然劲力一滞,胸口传来一阵尖锐入骨的痛楚,仿佛撕裂。我低头一看,胸口插着一支缠绕着绿色纹路的白色光箭。我此番穿的是一身无瑕白衣,是以能看得清楚这箭穿过之处并无血迹。
我抬头,撞进那双非蓝非绿的潋滟眼眸。
师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柔和道:“为师方才才想起一件事,还需你替为师跑一趟,可不能叫你带着伤出去丢人现眼。”
师父第二次对我使用遥引箭,我第二次,与师父被一支箭,就这么生生串在一起,痛得麻木,却无比心安。
“师父……”我愣愣地唤他。
他仍旧单手搂住我,另一只手召出一道盈满绿光的仙障,天雷轰击在仙障上,噼里啪啦一阵爆裂响声。我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鼻孔里溢满了栖梓仙山梓燕花的香气,淡淡的,清清的,仿佛时光悠长。不禁意间,三道天雷竟都已被他拁过。
“六儿,这时候还走神。”师父一敲我脑门儿,笑嘻嘻地看我。
我的头原本是贴着他的胸膛的,现在我正和他平视,然后竟是俯视。我发现我正在上升,有柔和又坚定的气流将我托了起来。我看到师父的碧色长发也轻轻扬起,簇起他精致如玉的脸庞。他的唇边那一抹鼓励的笑容,宛如绽开一朵偃烨台旁将放未放的梓燕花。
我慢慢上升,感到周围渐渐团起云雾。左右四顾,自己正身处五彩祥云海中。最高处的云端镶嵌着一条金边,祥云团起我的身体甚至是神智,我的眼中那时就只有云海之巅那灿烂耀眼的金光,明晃晃的。我感觉我的身体轻得像一片云,低头一看,却见一人影躺在我身下。一袭白的衣,黑的发,纤细的眉……可不就是我自己!
原来此刻我竟是以神识状态存在的。
那金光中缓缓降下一卷丹书,不受控制的,我在虚空中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郑重接过那一卷天降的封神书。
随即金光大放,我被晃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回归了肉身。这一副肉身的手中正握着那卷丹书。
从此刻起,栖梓山纪虞仙君已然飞升,封了纪虞神君。
略略回忆上次历天劫,也是升入云中,亲和恢弘的神力洗过我的ròu_tǐ骨髓,将我那一身烧焦的皮肤塑得如新生一般白皙嫩滑,倒没有这般魂体分离的状况。
想必这次是以仙骨换神体吧,彻底些也是正常的。
我这时才回过味儿来,我既能通过天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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