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两把轻机枪从电梯的顶部垂了下来,然后两条颀长的身影迅速地落下来。下来就是一阵地毯式的扫射,本来一心守在电梯口正前方打算来个瓮中捉鳖的日本人顿时全部被放倒。
周天赐用胳膊肘撞一下鲍望春,两人心意相通,下一刻就背靠着背侧步跨出电梯,各自横扫左右两侧,当者披靡……100发的弹鼓眨眼耗尽,而这时候电梯门口的地下室内除了他们两个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站着的活人。
两人这才有机会细看地形,这原来是一间有着三条通道的地下室,虽然开着灯,但三条通道的前方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端倪。
扔掉废弃的弹鼓,换上新的,重新分配了剩余的子弹后两人决定把武器箱扔掉,轻装上阵。
“一共是三条通道,我们就算兵分两路也可能让南本隆实从另外一条通道逃走,而且危险。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共同进退!”周天赐看看鲍望春,貌似谦虚地问,“你看呢?”
鲍望春“咔”一声把子弹推上膛,“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最右边的那条通道。
————
这条通道一路到底是两扇大铁门,中间开着一条缝。鲍望春手才碰到铁门,电石火花地一串子弹飙了过来。幸亏他反应敏捷侧身躲开,没有伤到,却把他身后的周天赐吓得一身冷汗。
鲍望春脸色一变,眼睛微转了转,伸手到内袋里掏了一颗毒气弹出来,周天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眼睛到处看看,结果索性跑了出去,没一分钟就又跑回来,手里抱了一堆射光子弹的轻机枪。
鲍望春拉开毒气弹的保险栓,周天赐从另一边把门缝拉大,毒气弹弹入铁门,铁门合起,外部的两个把手间被塞入七八支轻机枪……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顺畅得就如同呼吸一般,就算爱挑剔的人如鲍望春,都不自觉地微微勾了勾唇角。
在残酷的战争面前,感情上的事简直不值一哂,但若能,永远只是战友……鲍望春心情复杂地看一眼周天赐,若能只是战友,便好了!
不自禁又深深叹息一声,但这声音虽然低,却缠缠绵绵地一路送到周天赐的心底,一时间握着枪的手都是一抖。
东卿,要多大的伤痛才能发出这样的叹息?要多深的痛苦才有这样绝望的叹息,但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不跟我说呢?
就跟你觉得你对不起白黛林的心情一样,我同样深深地怨恨把你拖入这个深渊的我自己。可是,就算身在地狱我也不会放手的,就算知道你难以负荷知道你痛苦不堪我还是不会放手!
因为如果连我也放手,你,只得孤单单一个的你怎么办?同样,只得孤单单一个的我,怎么办?
这个世界已经这样痛苦,我们的路已经注定悲惨甚至看不见明天,所以我们只有在一起,在一起才能找到至诸死地而后生的方法。
你到底要怎样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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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毒气弹在铁门里面肆虐,两个人又飞快地跑去第二条通道。第二条通道里面竟然是办公室和宿舍,匆匆搜索过后却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只有办公室的地板上散着一堆堆已经烧成为灰烬的纸张。
用手捻了捻灰堆,鲍望春连搜查办公室的兴趣都没有了——这灰堆都冷得透了!只怕是地面上的战斗一打响,下面就开始毁灭文件的。
但是现在的状况是,南本隆实是不是在地面战斗一打响就开溜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今天的辛苦只能算是摧毁了一个日本特务的据点,对于整体战略而言反而输了这一场!
“唔使惊,南本应该没有逃远!”周天赐微微一笑,“这老小子太自负,决不会在一开战的时候就跑路的,追追看?”
鲍望春一刻也不犹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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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第三条通道,路崎岖起来,隐隐约约还听得见滴水的声音,而在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人的奔跑声传来。
两人脚上发力,但他们既然听得见脚步声,对方同样听得见他们脚步声。跑了不到一半,阻击就来了。一排子弹从黑暗里如同噬人恶兽一般呼啸而出,电石火花四溅,两个人却想也不想地都跨前一步企图拦在对方身前,结果周天赐仗着蛮力把鲍望春拖到身后,用身体压着一直推到墙壁上。
好在他们看不见敌人,敌人同样看不见他们,只是一时间却僵持了下来,既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周天赐听得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心里同样焦急,但更怕身后的鲍望春一时莽撞直接冲出去,心思电转,平时还颇有些急智的他偏偏此刻一个办法都没有。
猛地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探入他的口袋,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件什么东西凑到他脸上。周天赐接过来才发现是一个防毒面具,顿时想起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一发神经毒气弹。而此时身后的鲍望春已经窸窸索索似乎开始戴面具的样子了。
毒气弹,哎,伤天和啊!
周天赐一面这样想,一面却迅速地带好防毒面具,然后迅速地拔掉毒气弹的保险栓,狠狠扔了出去。
这毒气弹果然厉害!虽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那股烟一下子冲出来的时候,就算是戴着防毒面具,周天赐都觉得一阵呛得厉害,更不要说那群毫无防备的日本人,只一瞬间就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反而他身后的鲍望春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只是推了他一把,两人再不管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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