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唐小软开门时就留了个心眼,绑了防盗链,那男人这一拍才没能拍开大门。眼看着门是没法关上了,唐小软关掉手电掉头就跑,正听到身后男人劈开防盗链的声音,她心知多停留半秒钟就得完蛋,黑暗中凭着直觉冲向了楼梯的位置,猫着腰便直冲二楼而去。
大门被撞开了,凌乱而沉重的几处脚步声嘈杂不休,蓦地里响起一个男人干哑的嗓音:“抓活的!不准开枪!”
他们想趁黑抓人,这反倒帮到了唐小软,她快速跑到了二楼自己卧室,将房门锁好,耳听得楼梯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她白着脸,快速扯下床单用水果刀割开,一撕两半,打好结,再绑在飘窗上。从这里跳下去便是后院,就不知后院有没有人埋伏,无论如何也只能赌一把了!唐小软不再耽搁,抓着床单便向院子里滑去。谁料才跳下去便觉落势被阻,她一怔,抬头望去,头顶上方一张恶狠狠的黑脸,那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两手抓住她绑的床单条,一边阴笑一边就将她向上拉去。唐小软心脏一阵狂跳,也顾不得摔到了,撒手便向院子里落去。那男人似是没料到她竟然来此一手,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扭头就跑。
唐小软运气不错,四五米的高度只是摔了个屁墩儿,也顾不得疼了,爬起身就向院外冲去,眼角余光瞄见隔壁院里的大叔正在院里抽烟,她灵机一动,扯开嗓子便喊:“余叔叔,你家进小偷了!”
老余差点被一口烟气呛到:“什么?小偷?”二话不说抄起院里铲草的铁锹便骂:“哪个龟儿子敢偷老子的东西,吃老子一锹!”
他这么一喊,他家里的灯光便纷纷亮了,两个儿子也都拿着家伙跑进了院子里,“小偷呢?小偷在哪?”
在他们闹腾的时候,唐小软已经成功地打开了后院门,仗着自己熟悉地形,撒丫子便向大道上跑去。她知道那里每天晚上都有几十个大妈在跳舞,果不其然,刚跑出几十米就看到了。大妈们正围成一个半圆形欢快地扭动着,唐小软一边发足劲奔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喊:“抓贼啊,有贼啊!”
须知中国大妈们对凑热闹与管闲事这两件事的热衷是任何好战分子都无法匹敌的,唐小软这么一喊,大妈们舞也不跳了,呼啦啦地便向着唐小软围过来,真正的保安也被惊动到,推开门提溜着警棍就过来了。那几个男人没敢追来,想也是怕事情闹大,唐小软在大妈们的掩护下成功地混出了小区口,直到打上车坐进去,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道刚才是分泌了多少肾上腺素才保佑自己成功地逃了出来。她给司机报了孤儿院的地址,看车子开出去,这才拼命地在大腿上擦着掌心的汗意,使劲咬牙控制自己不再发抖。那些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抓她,是不是,爸爸也是被他们抓走的?她虽然成功地跑掉了,可是内心深处却是一片茫然,她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逃都不知道。
车窗外的冷风阵阵地灌了进来,唐小软甩甩头,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冷静。孤儿院到了,她付钱下车,很快便看到沐槿衣口中所说的那个老旧的小区。穿过马路跑进小区里,按着沐槿衣的交代找到街口第一栋,二楼第一间,早餐奶的盒子放得很高,里头却没有牛奶瓶,只静静地躺着一枚钥匙。稍稍的迟疑,唐小软拿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
一只脚才跨进去半步,唐小软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身影疾闪而过,转眼便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觉喉头一阵窒痛,身体被拉进了房里,大门在身后被关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轻飘飘地便抵在了她的心口:“你是谁?”
一道女声,明显是压着嗓子说话,唐小软仿佛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冷香萦鼻而来,她强打精神,哑声道:“我、我是唐小软。”万万也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会有人,且不知是敌是友,她紧张地冷汗直冒,不知该不该提沐槿衣的名字。
刚报出名字,那勒在她脖子上的力道便蓦地松去了。“你就是唐小软?”那女人微微沉吟,收回了匕首,啪一声打开了灯。
骤然被大亮的灯光一照,唐小软只觉眼前一阵发晕,赶紧抬手遮了遮眼。就在这抬手的瞬间,她依稀看到身前站着一个年轻女人,身高和沐槿衣差不多,然而和她总是一身劲装打扮不同,这女人……穿得也太妩媚了点吧。揉揉眼,再揉一揉:“你是……”
面前的女人一身淡紫色蕾丝钩花长裙,深邃的事业线差点闪瞎唐小软的眼。她微微环抱着手臂,波浪长发海藻般覆在肩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唐小软注意到她的眼睛未算很大,形状却很美,尤其她的眼神,怎么时时刻刻都像在放电似的?一不小心就被她眉眼间的媚态所摄,不禁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我来这里是……”
“槿槿人呢?”那女人不理会她的话,径直问道。
槿槿?唐小软怔住,是……沐槿衣?看这称呼她和沐槿衣应当是很熟了,她是谁?和沐槿衣又是什么关系?定定地瞪着那女人,形容妩媚,声音幽饶,年纪瞧不太出,但能有这身冶艳与风骨,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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