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楚郢注意到,这宣华宫里的侍卫每一个都看着十分的陌生。
他原在宫里扫了近一个月的宫苑,去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许多侍卫也是与他打过交道的,虽说不能全认识,但混个脸熟却还是有的。
而反观这一宫的侍卫,不管是守在里面的还是守在外面的,没有一张脸楚郢觉的见过。
不仅如此,曾在江湖上走动过的楚郢,非常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人的身上透着一股普通侍卫没有的气息。
楚郢顺着他们的身子往下看去,发现他们的步伐落地虽轻,但每一步却都十分有力,好似一步就能把地板踩出一个窟窿。
这只能说明这些人都是高手,其武功绝不是普通的侍卫能达到的水平。
再观他们的眼神,每一双眼睛都十分犀利,眼里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强大的戾气,仔细一观,那种戾气几乎可以化为杀气。
楚郢几乎一刹那间就已能确定这些人根本不是侍卫!
可他们假扮了侍卫,还假扮的如此自在,没有任何人起疑,没有任何阻拦,堂而皇之的站在皇宫里,堂而皇之的守在皇上的寝殿外。
那他们究竟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楚郢将眼狠狠一闭,心头杂乱如麻,一直怀疑的事就快找到答案了。
只是楚郢实在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如果真如他们怀疑的那般,那么这个天下必遭大劫。
寝殿外头的守卫比宫门处多出了一倍,这样人数上的倍增,更是让人怀疑里头有着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如此守着,楚郢便根本没办法进去。
正当他愁苦万分时,却听到咻的一声响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拿眼去看,只见一个脸带面具,身着夜行衣的人正在屋顶上穿梭。
楚郢一惊,难道是大师兄?
可再一看,却又觉得那身形不像。
楚郢想不到会是谁,但却看到原本守在寝殿外的人松泛了许多。
他们训练有素,不作声响的一个个跟着飞身往屋顶跃去,饶是那屋顶上的人一把把的往他们身上丢着暗器,他们也依然不动声色的配合着,没有弄出多余的声响,也没有惊动宣华宫以外的侍卫。
这样有条不紊的集体行动,堪比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楚郢看着,不由得心里发毛。
但也趁着这个空隙,以极快的速度,跃到廊下的木窗前,从窗户翻了进去。
才一进屋,楚郢眉头就自然的一皱,一股子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他抬手揉了揉鼻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与外边不同,寝殿内里倒是与他上次来一样,没有一个人,连个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与外面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这屋子还是与那次一样,透着一股淡淡的凄凉,今次,还在凄凉里加了一股血腥味。
楚郢随着这味道往里而去,直到那大的可以竖着平躺下五个魁梧精壮的男人的龙床出现在眼前时他才止住了脚步。
但令他止住脚步的不是那一个人睡着不知会不会太冷的大龙床,而是那龙床边放着的一盆血水,以及一地的沾染了红色的衣衫。
那些衣衫上头,血迹有的干涸了,有的却好似还很新鲜。
楚郢走过去,撩起衣袍蹲下去,继而凝视了那堆衣物一眼,然后伸出右手拾起了那件红的最可怕的里衣。
他的手指在那里衣的背脊处轻轻的抚着,眼里依然闪着若隐若现的怜惜和心疼,只因那里衣上好些地方都沾了皮肉屑。
不用想,楚郢也知道,这是衣服和碎烂的皮肉混合在一起后,而又强行脱下才会导致的情况。
突然,楚郢拽着那衣服的手狠狠一紧,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把整个宣华宫点燃。
不知时辰已过了多久,楚郢已经将整个寝殿摸了一遍,却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秘门通道之类的东西,他有些想不通,怎么会没有?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殿外终于有了声响,且脚步声非常急促,好似发生了极其着急的事一般。
楚郢已能听清张公公声音里的哭腔和颤抖。
☆、戳破
攀上房梁,楚郢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由远及近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此时,他已摘下了那十分贵重的冠冕,以及那一身包裹着他身体的龙袍。
这些东西一撤去,他的身子又变的单薄起来,连同着声音都不似方才那般冰冷,而是楚郢熟悉的声音,有些哀伤有些疲惫。
“您出去吧。”
他转过身,对跟在他身后的张公公有些虚脱的说道。
张公公听了,看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哭腔,“皇上,您伤的太重,让老奴帮您。”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苦的浅笑,片刻后又道:“方才他们说的那个黑衣人,能抓到就抓,抓不到,日后就让他们站在屋顶上当值。”
张公公听了,似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可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惊的张公公忙伸手扶住他,脱口道:“皇上,让老奴帮您。”
他一笑,推掉张公公扶着他的手,转身蹒跚着步伐朝里而去,边走边道:“公公,就别让我那么狼狈的露在您眼前了。”
张公公听了,泪水夺眶而出,却终不再多言,“木桶里的水,出去前,老奴又让人换了一桶。”
“我知道了,出去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仿佛许久没睡的人,此刻只想倒在床上一般。
张公公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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