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抬头看他,好半天没吭声。
法渡看小唐不吭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干脆转到忠义叔那边看热闹去:“忠义叔,这锁到底有什么名堂?”
“你看到兽首旁边的七圈花纹了吗?左右两边分别以天干地支配合方位,异常复杂,你看每个圈上那么多格子花纹,就像保险柜的密码盘。如果不得其法一点点去试,即使运气极好恐怕也要试上十几年。”忠义叔耳朵上挂着一付听诊器似的怪玩意儿,不时用一支筷子长的细针轻轻拨弄那两圈花纹,眉头紧锁着似乎是毫无进展。
“可是……”
“法渡,你这一路也辛苦了,还是先休息去吧,有进展了我们再来叫你。”还没等法渡说完,麻子就下了逐客令。
法渡也明白,忠义叔的本事一定是唐家独有的技术,当然不愿让外人知晓。他讨了个没趣,扭头回来的时候,小唐居然靠着石壁闭上了眼睛。
“小唐,你睡着了?”
“没有,坐。”小唐偏了偏头,就算是给他指了个可以坐的地方。
法渡挨着小唐坐下来,背后的石壁上突兀着各种大块小块的钻石,靠上去膈得慌,一点也不舒服,于是扭着身子寻找更舒服的姿势。
“你属蛆的吗?扭什么?”小唐扭头瞪他,“忠义叔这一辈子都在研究那些门啊锁啊奇门八卦什么的,他解不出来,其他人就更解不出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阿方索迭戈好歹是付钱的,我什么都不干又没钱可付,只好想办法给你们帮帮忙了。”
“你老实呆着别再乱跑惹事就是最好的帮忙了,你难道还没意识到吗?cerberus最初就是冲着你的气味来的,那活骷髅也是因为你的活动才苏醒过来。”
法渡傻了,老老实实的靠着石壁安静下来不敢再动分毫:“那尸虫草和尸虫……也是因为我?”
这次探险开始就有人故意搞破坏,进入地下水道后阿毛被尸虫草腐化,大家被逆流冲进岔道,跟着被尸虫侵袭,cerberus袭击大黑,失去所有的补给,再到被活骷髅围困,法渡一路上都受着大家的保护却基本没起过什么作用,唐家人一定都觉得他是个包袱。形势越不好,他们对待他的态度自然也会越来越差,而麻子这样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直性子人,对他的厌烦嫌弃自然表现得更直白。
小唐不愿意回答,法渡干脆问得更直接:“大家并不知道我会惹来那些麻烦,是吗?”
如果大家知道这些危险多半都是因为他的悲剧体质而来,估计不止是厌烦,而是会对他恨之入骨。
小唐在他的光头上狠狠拍了一下:“别tm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法渡捂着脑袋问:“那你敢说那些东西都与我无关?”
小唐叹了口气:“你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体质悲剧加上蠢而已。”
法渡苦笑:“我怎么一点都没觉得你是在安慰我?”
“我本来就不是在安慰你。”小唐靠着石壁再次闭上眼睛,“阿方索、迭戈和唐家是一场交易,我们之间也是一场交易,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你完全不用过意不去。”
法渡沉默了半晌,仰望着洞壁上那些在单纯的照明灯光线下爆发出耀目火彩的钻石,轻轻的问:“小唐,到现在你还相信我有能力可以替你拿到那件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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