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层的楼这么厉害?”
“不高,就是两层的楼,可能年久失修吧,那楼年头可长了。”
“帮主死了,帮会里肯定很乱吧。”
“也还好,听说就是初时乱了一下,后来就没事了。屠老大有老婆儿子,儿子小了点,才两岁,老婆却是个厉害的,替孩子把帮会管起来了……”
小厮开始说这屠通老婆有多厉害。
卢栎听了一路,很有些想笑,事件过于刺激,言辞过于夸大,定是有心人编出来散布的。
目的地到达,果然是一处临江的园子。
园子不算大,却精巧不俗气,山石水亭,拱桥碧水,分布错落有致十分讨喜。最妙的就是临江的二层小楼,视野极开阔,可见幽远险峰,和缓江水,白沙浅滩,水鸟丛飞,令人心情极好。
“二位远道疲乏,先稍适歇息,园里下人可随意驱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周全面上有些歉意,“诸事繁杂,请恕周某无礼先行告辞,晚间再与二位摆宴接风。”
卢栎见沈万沙面色有些严肃,便拱手相谢,“我二人叨扰已多,万不敢误了周兄正事,周兄自管去忙。”
周全又客气几句,便脚步匆匆离开,看来是真的很忙。
卢栎挥开下人,拉着沈万沙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亭子,“你怎么了,如此魂不守舍?”
沈万沙眉头紧皱,“小栎子,府尹大人,柏明涛死了。”
“死了?”卢栎怔住,怎么他刚刚找到地方,人就死了?“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沈万沙有些懊悔,“若不是我贪玩,咱们早点走,肯定能赶上!”
卢栎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但人之命运缘份着实难说,怎能怪沈万沙,谁知道会这样呢?他拍拍沈万沙的肩,“你要这么说,该是怪我,没准就是我要找过来,他才遭遇不测。我那灌县的表妹总是叫我扫把星,想来我这人是有些霉运的。”
“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才不霉!”沈万沙握着小拳头,“人死了,存在过的痕迹不会消失,不过就是找起来麻烦了些,咱们不能失了斗志!”
他消沉,沈万沙便开始鼓舞了。
卢栎早就料到少爷反应,脸上绽出微笑,“少爷说的是,都听你的。”
“那就还得去柏明涛府上!”
沈万沙摸着下巴,“柏家今早开始发丧,明天会有很多人过去奉奠仪,周家也在此列。周全将此事告知于我,让我好生考虑,若想过去,明日一早便带我们一起去柏家。小栎子,咱们去吧!”
卢栎点头,“好。”
“这次必须努力,一定要找出点什么!”沈万沙握拳,目光里很有股戴罪立功的坚定。
既然事情这么快商量好,二人便招来下人,走去主楼。
周全虽然在院子里就辞行了,却准备的相当贴心,一应饮食浴桶换洗衣物都准备好了,他们可以先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再出来享受美食。菜品都是兴元府特色,有精致些的,也有简单些的,客人如果晕船身体不适,便用简单粥菜调理内腑,若无不适,正好品评美食。
这餐饭吃的非常舒服,沈万沙一个劲赞周全懂眼色会办事。
吃完饭二人都去睡了一小觉,沐着悠悠暖风,听着细细江水流,这觉睡的相当舒服。
待到申时,两人看景品茶无聊了,沈万沙便提议出去逛一逛。
不知道这兴元什么习俗,中午大街上明明有些冷清,这时辰人却多了起来,让沈万沙这个爱热闹的人看的心痒痒。
卢栎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当下应好,二人没叫下人跟着,走出了园子。
一打听,原来将近女儿节,江边办起夜市,晚间会有父母兄弟陪着女孩们出来玩耍,最近这些天,姑娘们可不避嫌,玩个痛快。
话是这么说,未嫁姑娘还是有些矜持的,多戴了幕篱遮颜,可尽管如此,街上风景也是极好的。
远有渔火,近有花灯,身材曼妙的姑娘身影交相辉映,真真是男人的天堂!
卢栎见着一个胆子大没有戴幕篱的姑娘。姑娘穿着鹅黄衣裙,梳着娇俏双环髻,冲他甜甜一笑,露出两个酒窝,相当明媚可人。
沈万沙很是嫉妒,“明明少爷穿的比你亮眼,怎么看都是翩翩佳公子,为何没姑娘朝我抛媚眼!”
卢栎失笑,“人家哪有那么轻浮,不过就是偶然视线相撞,有礼笑一笑罢了。”
“明明就是眉目传情!”沈万沙鼓着脸,“少爷也想要!”
卢栎:……
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错眼,人群就把两人隔开了,左找右找不见人,卢栎就……迷路了。
之前曾预料过如此境况,二人约好,如果走散便到住处前临江茶楼等。卢栎便随便找了个路人,“请问这位兄台,可知临江茶楼在何处么?”
不管赵杼还是洪右,都没有要求邢左归队,邢左便一直跟着卢栎,还随时手里拿着纸和毛笔,看到什么就记下来飞鸽传回去。这一路他记下相当多的东西,什么王妃对门住了位俊公子,俊公子总是打量王妃;什么江上似有水匪,好担心王妃有危险,万一有英雄救美怎么办;今日接待者周全相貌可亲王妃很是欣赏,诸如此类。
尤其刚刚,王妃在街上逛,竟然有姑娘朝王妃抛媚眼,必须立刻告诉王爷!
邢左舔了舔毛笔尖就开始写字。因为街上人太多,他又精神力都集中在如何写能让王爷担心上,根本没注意卢栎走到他面前,同他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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