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礼听了大皇子的叙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把小笺呈上来看看。”
徐福海闻言赶忙下去拿了呈给韩礼,韩礼细看了几眼问:“此笺是何人所写可有头绪?”
韩瑄摇头:“字迹仿的很似惜之妹妹的字,何人所仿却是看不出来。”
韩礼“嗯”了一声,突然看向蒋奕:“朕记得蒋状元写得一笔好字,想来对书法颇有心得,不如看看此笺可找得到线索。”
蒋奕趋前应是,从徐福海手中接过小笺,低头看去,笺上的字同岑惜之写在花灯上的字极其相似,可他只是记住了那些字迹,并不熟悉。因为岑惜之平时不这么写,从江南开始她写的字就很是随意。
她很少写字,连看书也从不做批注,写给自己的信大概是她写字最多的时候。自己很是纳闷她怎么能写出花灯上那种字,在西明山闲聊时问了她,她当时叹了口气,促狭地说:“我也是有临过贴,学过画的千金小姐,认真写起来当然不错,可我就是不喜欢那些字体,只有大庭广众之下怕丢脸才那么写。”
蒋奕看过之后,并未还给徐福海,而是走向岑惜之,将小笺递到她眼前,说道:“在下不才,斗胆请岑小姐按笺上所书内容另写一张,是否仿写定能看出端倪。”岑惜之看了他一眼,见他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于是应道:“写在何处?”
徐福海连忙让人拿来文房四宝。岑惜之下笔飞快,用了花灯上那种字体,三两下就写好了。
蒋奕走近细细比较,果然发现不少细微的差别。岑惜之写的字体再不一样,一些书写习惯却是改不了的,而她平时用的那种随意的写法当然也有这种习惯,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蒋奕拿了岑惜之写的同原来的小笺一起交到徐福海手里,徐福海赶紧呈给韩礼,蒋奕道:“陛下请看,第三字、第七字、第十字同第十五字,均有细微差别。”
韩礼仔细对比,点头笑道:“的确如此,这种差别可是仿不出来的。”
蒋奕躬身应是,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韩礼让徐福海收好了字,转而点了冯芸:“你来说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西侧殿?”
冯芸并不敢隐瞒,也拿出了岑怡之丢下的小笺,一五一十地将宴会上的情形讲了一遍。直说到跟去西侧殿的原由,却是颇有几分意味。
“民女素来仰慕大殿下。惜之姐姐当时扶了映蓉姐姐进去大殿,想是一时没法去西侧殿,民女怕大殿下有什么急事,便想自己先去看看。”
韩礼闻言饶有兴致:“哦?那你看到什么了?”
冯芸接着说道:“民女找到最里头的厢房,进得房去,却是看到了怡之姐姐,而且房中香味很特别,民女闻着有点头晕。接着民女恍惚觉得像是有人拿了一方味道很冲的帕子捂晕了民女,之后的事就不太知道了。”
韩瑄此时拿着岑怡之本欲传给岑惜之的小笺细看。笺上的字同自己所写的几乎一模一样,若是乍看之下,自己都要以为真写了这张小笺。
真是下了一番功夫。那人原本是想让自己同惜之被人发现做出了失当之举吧。岑怡之应该只是那人的棋子,只不过没想到棋子并不愿意按照计划行事。
为了一己私欲,岑怡之应是先在房中点了秘药,布了陷阱等着自己中招。她唯一没想到的,是那种药根本不会对自己起作用。
韩瑄眯着眼睛望着殿中跪着的岑怡之。她这种人想进皇子府?可是真敢想啊,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韩瑄主意已定,朝皇帝太后一揖,肃容说道:“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作主,此番有人仿制两张小笺,意欲将我同惜之妹妹置于险境。”说着一边指向岑怡之,“此女子将小笺扔于园中显眼处,自己出现在西侧殿,分明另有所图。儿臣以为此女子定是构陷儿臣之人的同伙,请父皇着人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殿中诸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韩瑄身上。大殿里头,人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早就把事情捋了个**不离十。
这种算计伎俩根本不用怎么查,查出来也没法拿到台面上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床锦被盖鸡笼,成了事的,好比岑昌同赵慧颖,娶了嫁了也就是了;没成事的,比如岑怡之,打发回去,禁了足,过两年远嫁出京也就罢了。
就在韩礼貌似还在思考要不要查的时候,程贵妃却不淡定了。大皇子竟然提出要彻查此事,此事若真查下来,说不准就会查到了自己儿子也中了药。这种阴私八卦外间最爱传播,届时不知道又会出来多少猜测……再说刚才韩瑄说他去见岑惜之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自己正替儿子不值呢!
想到这里,程贵妃心一横开口道:“皇上,太后,臣妾想多嘴说几句。”
韩礼转头看了程贵妃一眼,玩味道:“爱妃有何高见?”
程贵妃起身说道:“此事事关皇子和朝廷重臣的家眷,若真查下去,人多口杂,怕是不好控制。单说大殿下怎么会去约见侯府千金就得让人诟病了。”
岑惜之闻言,心头一跳,这贵妃还真会找矛头。唉,自己真够拉仇恨的。不知道蒋奕怎么想……
岑惜之飞快地转头倾身看了蒋奕一眼,蒋奕仿佛心有灵犀,也看了过来,还摇了下头笑了下。岑惜之放了心,复又垂着头装木头。心里却鄙视自己,真是被吃得定定的,这样就开心。
韩瑄听到程贵妃的发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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