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岑昌便同赵慧颖去了岑怡之原先的院子看。原来岑昌竟是调了全府的人手搬抬打扫,因那院子地方也不大,故而很容易就归置了。
赵慧颖原想还要继续留在外书房几日,搜寻她想要的东西,却不妨岑昌这么着急。只好又使出撒娇手段,劝岑昌多留在外书房几日。不料岑昌此番却丝毫不为所动,连哄带拖直把赵慧颖移到了玉清院。
赵慧颖心下恼怒,面上却不好表露,只暗忖道,那外书房难不成真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东西?
出嫁前夕,她父亲专程找了她一次,倒是没训诫她,只道:“事已至此,你也要好好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好好过日子。为父只告诉你,那岑昌虽是才具平平,此生不会大富大贵,却颇有造化,早年与圣上有些渊源。想来这辈子你同他过日子,虽无大起,但亦无大落。就是南平侯府倒了,你们也是安稳的。”
赵慧颖不是笨人,如何听不出赵尚书话里暗藏玄机。这番话颠覆了她对岑昌依附南平侯府才得官位的认知,看来外头的传言与事实不一样啊。
她追问赵尚书渊源的原委,却不料赵尚书摇了摇头道:“这个为父也不甚清楚,我也是从内廷得来的消息。同我说这话的人不欲深讲,我也不便多问。”
赵慧颖却是越发肯定了这背后有秘密,恐怕这秘密还不一般,能让天子对岑昌另眼相待。
随着她与岑昌日渐熟悉,这人不止才具平平,还疏懒怠惰。于学问同政事上都毫无进取之心,惟好闺房之乐,在床第之间精力旺盛。
皇帝能让他在户部稳稳待着,恐怕替他担待了不少。
要是能把这个秘密挖出来,说不定就能帮自己走出困局。
所以,她才要在岑家找出线索,而外书房向来只有岑昌才得进,有什么秘密当然最好藏在那里。
其他人大概都不知道那个书房里有秘密,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翻找,岑昌把东西放在那里肯定放心。
可若是自己总是呆在外书房里,岑昌还是有些担心的吧,怕万一被自己发现了什么呢。一定是这样!所以这会儿才着急要搬出来。
赵慧颖一番推断,心中条理越发清楚,也渐渐地有了计议。
是夜,岑昌便同赵慧颖歇在了新归置的玉清院,两人新婚燕尔,欲兴都旺,行云施雨直至半夜,自不消说。
可怜岑敬之,眼巴巴地盼着天黑,好又往后窗走一遭。岂料早就人去楼空,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房中,合衣睡下。一夜胡思乱想,不得安寝,脑中全是赵慧颖**之时粉面娇吟之态,及至天明方才胡乱睡去。
九月一过便是金秋十月,岑惜之终于要及笄了。虽然是在月底,可南平侯府却是从月头就开始准备起来。
京城里稍觉得自己有些脸面的人家,都翘首盼着这场及笄礼的帖子送到自己府上。南平侯府倒也没让大家失望,摆足了大操大办的架势,光帖子就送出去近百张。
到了正日,从早上开始,侯府大门外的马车便络绎不绝。内院外院下人仆妇们均忙得脚不连地,却也一丝不乱。
虽说主人家是请人来观礼,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也当作生辰宴,个个都不是空着手来的。
快到吉时,宫里也来了赏赐,沈太后一份,皇帝一份,程贵妃和兰妃也都有一份。
众人不看便罢,一看可是了不得。
且看皇上那份,奇珍异宝、翡翠珍珠、首饰金银、绫罗绸缎、古玩字画都是论箱抬,一长溜箱子直排到了园子外头,粗粗算了,怕是不下百个。
这么一来,沈太后等人的赏赐就只能算小赏赐了,各家各府送来的贺礼就更不能瞧了。
众人惊异之下都犯了嘀咕,这皇上是把私库里的东西搬了一半出来赏给淳宁郡主吧,这怎么感觉是在给郡主备嫁妆呢?南平侯府这位郡主还真是深得陛下宠爱啊!
岑惜之的及笄礼就在众人对皇帝颇为宠爱她的惊叹声中,顺利地进行完了。
等送走了宾客,郑氏带着杜岚指挥下人仆妇归置皇帝赐下的礼箱入库,细点之下竟有一百五十八箱,每一箱都是满满当当。东西要逐件拿出来造册怕是要忙个五日十日。
韩礼这一番厚赐一夕之间便传遍了京城大小角落。宫里沈太后之乐,程贵妃之怒自不必提。
要说谁最愤恨,自然要数一整天只能待在岑府的赵慧颖。
南平侯府根本没有发帖子给她,她这个堂婶也从未踏足南平侯府半步。她早就恼恨了好几日,同岑昌提,他也只是支吾搪塞,根本不愿出头。
她岂能甘心,回娘家予了些好处给母亲身边的大丫头,让她把及笄礼当日的情形报与她知道。还没到黄昏,那丫头就派了一个甚会学舌的小丫头,把及笄礼上的盛况给她绘声绘色学了一遍。
她听罢,只觉一股炙火从脚底一直烧到头顶,直把她烧得头目森森,眼暴筋凸,唇瓣翕翕地抖,心头仿佛一千一万只蚂蚁在啃……
这一夜,岑昌被挡在了玉清院门口,只得到外书房将就了一晚。
赵慧颖却是彻夜未眠,及至黎明方才煨了心头之火。将养了一个白日未出内室,晚间方才打开院门迎了岑昌进来。说话行事一如常,只眉间多了一丝诡色,一份决意。
第二日,岑昌便打发人从城西小院把香草接回了岑府,放到了玉清院。
赵慧颖望着跪于脚前的香草,满脸笑容:“好丫头,你总算能到我身边来了。这些日子因怕有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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