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可不能听多了,我多年的职业敏感性这样告诉我。本来以我善良的性格在别人这么给我诉说心里话的时候肯定会让自己做一个很好的听众,并适当的安慰他,即使安慰不了,也会陪着他喝酒,但对方是陈深,一向喜笑不形于色城府极深的陈深,一向演技高超的陈深,我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更不知道他说这些是出于真心,真的想要找个人来听他诉说心中的苦闷,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无论是哪种结果,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危险,我决定还是暂时脱身为好。
就算是我的好奇心再重,我也不想听他下面要说的内容,便小心翼翼地打断他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陈……陈老板,我……我想去趟卫生间,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微愣了一下说:“去吧。”
我听到他同意,几乎是马上就站了起来,站得有点猛,眼前一黑,差点儿又跌坐回去,勉强才站稳了身体。这破身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伤都好了,陈深送过去的最好的补药也吃了不少,怎么还这么弱?我暗自咒骂。
我没想到楚爷的卫生间也这么的受欢迎,居然有两个人躲在这里抽烟,看来待了很长时间了,烟雾缭绕的。我一出现几乎马上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低头走了过去,打开其中一间,在里面锁上了门,坐在马桶上磨时间。
“那不是沈思吗?”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陈深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出来了?整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平时见都见不到。”
“你还不知道吧?要是陈深不让他单独出来,他怎么能‘凑巧‘去勾引楚爷呢?你没见楚爷一见这沈思那眼睛就像是要粘在他身上一样。我还听说上次石伦和陈深因为一批军火的事都找过楚爷,石伦送的谁我不知道,但陈深送的是沈思,我一个兄弟亲眼看到的,进去的时候是陈深和沈思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就陈深一个人,几天后陈深又开车去找楚爷,沈思是横着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接着压低声音说。
“你还别说,沈思是越来越俊了,看得我都动心了。”起先那个人说。
“就你那德性,沈公子能看得上你?”
“我就想想,我想想还不成么!再说了,他怎么就看不上我了?我的床上功夫可比陈深的好多了。”
“是不是比陈深的好那得沈公子说了算,你说的算个屁!再说了,就算是陈深不要沈思了,那还不是有楚爷吗?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呀!”
“楚爷能要别人扔了的破鞋?”
“那也不一定,就看他能活着从楚爷这里出去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爷这几年一直在找能满足他的人,现在他遇到了,能轻易放过?我想这次陈深之所以带沈思过来,八成是为了讨好楚爷,好靠上楚爷这棵大树。”
“他能舍得?一直把沈思当成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似的看着,别人多看一眼就能没了命!”
“这不明摆着吗?他能把沈思送出去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看来这次石伦是没法和陈深争了,我们也得快想想跟着谁比较保险吧。”
“说的也是。我就奇怪了这个沈思不是喜欢女人的吗?当初沈老爷子还张锣着了给他举办婚礼来着,怎么沈老爷子一死就和陈深搞一块去了?连沈老爷子的葬礼他都没参加……”
“嘘!你不想活了?要是让陈深听到你刚才的话非得把你五马分尸了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钟财不过是当着沈思的面说了一句他不孝就被陈深给……”
“我刚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走,走,快走!”说话这人声音里透出了明显的恐惧。
等了好一会儿,我才从里面也来,卫生间里早已没了两人的踪影,烟雾却还在,我走到水龙头前用凉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笑了笑,在心里对自己说,陆离,不论沈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是要去替他死的,你别有什么不甘愿的。
也怪不得陈深不愿让沈思单独出来,却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如刚才那两个人一样对沈思说三道四,即使我不是沈思听了之后也觉得不舒服。陈深真是个体贴的情人。
☆、31
我刚一走出卫生间的门就有人拦住我的路,恭敬地说:“沈公子,楚爷有请。”
听到“楚爷”二字我的心里一紧,强笑着说:“你等会儿,我去给陈深说一声,我怕他看不到我会担心。”
“我们已经对陈哥说过了,陈哥说先让您陪楚爷,他暂时有事要办,先走了。”
走了?我的心一沉,又问道:“唐时呢?”
“唐哥和陈哥一起走了,”他顿了一下,“哦,对了,徐哥也是一块走的。”
“我知道了。”我平静地说,“我想给陈深打个电话,可以吧?”
来人笑了:“当然可以,楚爷交待了,沈公子是他的贵客,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了陈深的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我不死心,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我这才相信陈深的确把我自己留这儿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担当了,连自己亲口对我说的勇气都没有。果然他说的交心不过是逢场作戏,幸亏我没有当真。
我挂断电话,笑了笑说:“走吧,别让楚爷等急了。”
在去二楼的路上,我给陈深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单:陈老板,别忘了把这次的钱和上次的一起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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