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奇怪,但涉云真发现,自己被很好的安抚了。
那边的血止杀未曾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却也看出龙浩然对涉云真的庇护,不禁讽笑道,“怎的做出如此姿态?涉云真,你不是我·的·主·人·吗?为什么要躲在那个人身后呢?”
涉云真:“……”因为你现在看起来比较恐怖……
不待涉云真回答,他便自说自话道,“啊!我明白了,定是你身后那个人胁迫你了对吗?别着急,作为你·的·法·器·,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我这就把你救出来。”
涉云真身上一寒。
妈妈!有变态!
龙浩然忍住背后传来的阵痛,使出力量迎上去,和慢慢走来的血止杀战在一处。
涉云真看着眼前法术的光芒不断爆炸湮灭,听着传来的巨响声,不由得陷入了迷茫。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他明明只是来承载那个什么大气运而已!没有遇到提前接到风声来劫道的魔修,也没有因为发现人选出错而被遣返……
怎么偏偏因为一个找茬的就要被认自己为主的法器给宰了?!!
这不科学!
龙浩然本就不敌血止杀,先前又被击中受了伤,很快便落了下风,涉云真看在眼里,暗暗心焦。
再加上血止杀出招招招狠辣直击人身弱点,显然是要置龙浩然于死地,这让他更担心了。
情急之下,涉云真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从腰间取出大娘为他准备的乾坤袋,打开。
里面多是衣服饰品,以及金银等货币,还有少量宝石玉石是用作不时之需,都没什么用,但是在袋子的一角,却静静躺着三枚召唤符。
涉云真一喜。
他就记得有这个东西!
迅速拿出一枚玉符,输入灵气,那枚薄如蝉翼的玉符之上纹路快速显现一遍,然后炸响。
涉云真暗自祈祷,“大娘,你可快来啊!”
蓬莱山静室内,神木檀上一点红光明灭,青紫色细烟冉冉,檀香悄无声息弥漫。
静室内空无一物,只在一面墙壁上燃着一根红烛,奇的是燃了许久,那烛未曾减少半分,火光明亮如初。
静室正中摆着一蒲团,司寇绘颜便静坐再上,双腿盘起,手捏成诀置于其上,眉目敛起,原本盘起的高髻被散下,那些钗环都被收起,身上也除了平日穿着的艳红法衣,只一件普通的藕荷色襦裙。
细听空中,似有人轻声呢喃,念着古老的法决,然再去听,却似是什么都没有。
内视紫府,其中一颗较为虚弱的金丹不断旋转,吸取周围的灵气壮大自身。
司寇绘颜正在凝神,却听闻有人道,“这样真的好吗?”
空中的呢喃声一顿。
静室内除她之外,空无一人。
司寇绘颜心知,这便是自己的心魔。
就在她思虑间,一人影缓缓出现在她身旁,青丝盘成高髻,其上珠翠点点,钗环耀眼,眉目张扬艳丽,一身国色牡丹红色华裙色烈如火。
与她一模一样。
那人袅娜膝行过来,侧倚在她身上,道,“自古忠义难两全……你又被血止杀发现了秘密,连自己的侄儿都无法出手保护,只能看着他施为。”
“如今更是被谷主发现了端倪,你说……你该怎么办呢?”
司寇绘颜身形不动,又默念起了静明诀。
“要我说啊……你就不该这样,凭什么为了当年的一点恩情,凭什么为了那几句话的点播,就要把自己的忠心全交出去呢,别人都以为你的修为是食用了天才地宝才会大增,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并不是这样……”
“这不禁损害了你的根基,让你还要花大力气来弥补,还导致你境界不稳,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金丹破碎。”
“那人口口声声为你好,然而呢?”
司寇绘颜身形一顿。
“你一片真心为真儿,却被人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以权谋私,此事一旦被发现,你该如何面对他人的目光呢?”
“你当初修仙是为了自己的一腔抱负,不愿沦为凡人,可是现在,你处处受制,活的还不如当年快活,保住了红颜成就了地位又如何?还不是沦为他人博弈的一颗棋子?”
“更何况,若是你当初和阿竹一起嫁入岭南王府,阿竹也许便不会……”
“别说了!”司寇绘颜终于忍不住大喝出声。
心魔,乃是人心阴暗面、弱点以及各种思虑所化,也许只是成为魔念影响人的思维,也有可能化而成形……甚至有可能拥有躯体,化作假身自由行动。
这心魔由来已久,自从她当年得知弟弟去世却因那人的命令无法出谷,便存下了祸根。
刚开始只是她内心经常出现负面情绪,会时常后悔当初的事,接着,便是容易暴怒,容易嫉恨,有时,一点小事便会让她产生异样心思。
幸而她还有理智,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曾做下错事。
可那心魔的存在不仅未曾消失,反而日益严重,它的力量,似乎也随着自己修为的增长而增强,到如今,竟是能幻化躯体,教唆她。
喝完那一句,司寇绘颜便陷入沉默。
可心魔却轻笑,道,“你也只敢对我这么吼罢了,那些把沉重附加到你身上的人,你却是连恨都不敢恨……”尔后化作一阵淡烟消失。
云雾缭绕间,分不清那是檀香的烟,还是心魔的。
司寇绘颜捏成诀的手指慢慢收紧,贝齿紧咬。“你怎知……我不曾恨!”
司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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