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白小霸忙问。
“不怎么样。”沉香故意想气气这个挑什么不好,非要挑人类修士的家伙。
白小霸可怜巴巴地看着断肠草。
断肠草拉着沉香去了一边,详细地询问了经过,略一思索,说道:“恢复记忆是其一,此外还需要白小霸和越绯颜的同门共同使力。白小霸在这边对越绯颜努力追求,越绯颜的同门在那边支持她与白小霸在一起,那么身处中间的越绯颜,只要对白小霸动情,便可立刻水到渠成。白小霸这边不用说,关键在她的同门。我听说破天宗已经广发通告,将越绯颜逐出师门,另外她的师傅雷霸天领着几个内门徒弟也叛出师门,自立门户去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与其说越绯颜对她的宗门衷心不二,倒不如说她重视情义,而这份情义多半压在雷霸天等人身上。这样,你负责为越绯颜恢复记忆,我去说服雷霸天等人。”
沉香赞赏地看了断肠草一样,点点头,转身离开去准备丹药。
断肠草来到白小霸身边,将计划大略说了一下,重点强调了白小霸再也不要对越绯颜的同门师傅师兄弟等人动手,白小霸严肃认真地表示,绝对不会再做那种事,打死都不做了!
断肠草挑挑眉,拍拍她的肩膀,准备物品去拜访雷霸天。
都走了,白小霸想到洞府里的越绯颜,心里跟装了一百个兔子似的,心跳地厉害,乱得也厉害,两个手抱着脑袋晃了晃,长吁短叹。
沉香嘱咐过自己,等她恢复记忆再进去,免得仇人见面,又要节外生枝。
洞府内,越绯颜躺在床上,继续演练第四式,却总觉得有些不足,刚直惯了,对剑风的转变还是不太适应,但是这个方向一定是没错的。
只是很快就推演不下去了,因为那个带着药香的花妖,在她的头上扎满了银针,不知道银针上涂抹了什么,只感受到一阵阵暖意袭来,意识不断地放松,竟然越来越困倦。
一个时辰后,沉香长出一口气,女修终于陷入沉睡,接下来,只要白小霸进来,找一个记忆的触发点,比如让女修印象深刻的东西,多次重复出现的东西,最好是味道或者声音,然后唤醒那女修,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白小霸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在她们见面的初始,有什么让越绯颜印象深刻的东西呢?
沉香看那小孩抱着脑袋要死要活的样子,噗嗤一声乐了:“想好啊,只有这一次机会,唤不醒你媳妇的记忆,你这辈子也都别想了。”
白小霸绝望地看了沉香一眼,破罐子破摔地吐出内丹。
“停!就你媳妇重要,你自己不重要是吧,别动不动拿命拼,万一出了差错你让我怎么跟断肠草交代。在你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有没有非常紧急或者特殊的情况?”
白小霸眼睛一亮,飞快地跑出洞府:“葫芦花呢?上来!”
不一会一个胖胖的丫头跟球似的滚了进来,白小霸拽着她的袖子,对沉香说:“这个,绯颜刚醒的时候,误以为她是妖,我是人,以为她要害我,还一剑削了她的下巴,这个行不行?”
沉香沉吟片刻,点点头:“还是双重保险吧,除此之外呢,有没有什么持续性的刺激行为?”
白小霸跑到药柜旁,抱出一大堆盛放百花露的玉瓶,“这个,当初为了治伤,一直给她当水喝。”
沉香指着白小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个败家子!”
白小霸心虚地笑了笑,“嘿嘿,这些行不行?”
沉香白了她一眼,嘱咐葫芦花尽量释放妖气,现出本体,而自己和白小霸极力收敛,然后将百花露轻轻倒入女修口中,后退几步,双手掐诀,轻喝一声:“收!”
无数细如毛发的银针同时飞起,叮铃铃绕着沉香的手指转了几圈,自动飞入沉香腰间的针囊。
见越绯颜表情微动,似乎就要醒来,沉香一推白小霸,“快叫她!”
“媳妇!”白小霸连忙大喊。
“叫名字!想什么呢!”沉香急得拍了她一巴掌。
白小霸认认真真地在越绯颜耳边喊道:“越绯颜。”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白小霸和沉香以及后面跳着脚看大嫂的葫芦花心里都揪了起来。
失败了,一刻钟过去,沉香觉得已经不需要再等了,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床边呆若木鸡的白小霸,走到她身边伸了伸手,却最终也没做什么,带着葫芦花无声无息地退出白小霸寝室。
人一走,白小霸的眼泪唰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满心欢喜,满是激动,她觉得她的好运气终于又回来了!她听沉香的话等在门外,她听断肠草的建议等她去劝服雷霸天,她叫来玲花让她去置办聘礼以及一切成亲需要的东西,她眼巴巴地等着心上人恢复记忆。
结果呢,结果还不是从零开始,本来可以属于两个人共同的东西,她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纽带,那是她和绯颜的命运般的相遇,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抹平了,连带着缘分继续下去的可能也被降到了冰点。
是这样吗?运气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属于我?这次又是老天在耍我?白小霸彻底陷入自怨自艾,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下来。她怪自己太心急,喊错了名字,她怪自己毁坏了沉香的医治,她怪自己狂傲自大却连心上人都守不住。
她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类,她更不知道怎么让一个人类爱上她,她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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