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长而枯燥的论道课要讲至少一个上午,这期间除了柳书未能一直保持清醒且津津乐道意犹未尽外,其余人无一例外都昏死了过去,圆台上的问渠师叔毫不知情,一个个晦涩而生僻的词语接连于他嘴里蹦出,热情丝毫不减那些高谈阔论的少年。
柳书未见着身旁一脸隐忍,拳头紧握,黑气四浮的姬如离,不厚道的笑了笑,惹来对方的一个怒视,便笑的愈欢了。
“你……”
他话未出口,就见大开的殿门外忽地出现了好几道人影。
圆台上老者的讲课亦然中止,视线牢牢的锁定住那最前头一位湖绿色长裙的女人。
“殷问秋,你来干什么?”
那绿群女人娇笑,莲口轻吐两字:“论道。”
问渠登时便怒了:“你们想要论道就回你们的莫逆峰!”
“别嘛。”绿裙女人轻举她丹寇十指于眼前,仔细欣赏一番,再道:“关上门自己论有什么意思?当然得相互比较,相互促进了。”
问渠便道:“想要促进尽可以去找其他几峰。”
绿裙女人又回:“那可不行,上生双壁自然只能互相比,莫不是你们无雁峰怕了我们莫逆峰不成?”
这话一出口,是师叔能忍,弟子也不能忍了。以景夜为首,数位弟子都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
要战,便战,在自家地盘上怎么还能认低!
问渠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也无法挽回此局面,遂顺水推舟,手指一指柳书未:“问源,你且先上。”
众弟子齐呼:“奸诈!”
谁不知道自从三年前论道场上崭露头角之后,各峰弟子中再无一人是这位年轻的无雁峰峰主亲传弟子的对手?他可是深得问渠师叔真传,单凭一张嘴,吐出的那些令人云里雾里的晦涩词汇,就能活活将一个人绕晕的啊!
当年论道场上的英姿尤在,众弟子们面露陶醉,期待着又一场舌战群儒。柳书未面色微红,朝着额姬如离颇有些尴尬的笑笑,在众弟子崇拜的目光中起身,刚走两步,就听那绿裙女人道:“要是与问源小师弟论道,今日来的便不是我。”
问渠一瞪眼:“你这是何意?”
绿裙女人笑:“论道分‘论’与‘战’,我莫逆峰自知‘论’之不足,自然不会再来班门弄斧,今日来比的,当然是‘战’了。”
问渠眼神一变:“你想要如何战?”
绿裙女人“哎呀”笑了一声,挥袖捂嘴:“很简单,擂台赛。”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今日带来的都是新入门的弟子,修为薄弱,不知可否由我们来挑选对手呀?”
“你!”问渠指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然后愤而收手,叫论道场内的无雁峰新弟子们也排成一排,言说不占他们便宜,新弟子对新弟子。
柳书未将姬如离送到那列队伍中,扯扯他的衣袖,待他回头看时,忧心忡忡的朝着他摇了摇头。
莫逆峰虽与无雁峰素来不交好,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也是家常便饭,但这次不知怎的,他却察出了一丝诡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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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乐静心
莫逆峰共来了十一人,剖去殷问秋不算外,弟子共十人。而无雁峰这边因论道的缘故,新弟子全都集齐,共二十三人,也就是说,将会有十三个人不需要出战。
柳书未当然不会寄希望于他们不挑到姬如离,事实上作为峰主的弟子,他更理所应当成为箭靶。
果不其然,接连三次你打下我,我打下你之后,莫逆峰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就选中了姬如离。
柳书未知道,他们这是要采取车轮战了。
或许是想要消磨对手战力,或许是为了保留己方实力,但无论是哪个可能,姬如离今天的情况都不怎么妙。
到底都是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入了内门的翘楚,即使未经过系统的训练和深造,一招一式之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但姬如离的实力乃是十年前就让人惊叹的,十年后他控火的能力更胜一筹,还隐隐夹带着一丝空间之力,波形的震荡纹就连几十米之外的柳书未都能感觉得到。
旁观的殷问秋和问渠更是惊讶,不同于弟子们单纯的崇拜和敬意,他们想的更多,比如......未至元婴便能震碎虚空,那若至元婴岂不是......能开天外之天?
两人皆被这大胆的设想给吓到了。
而这时,姬如离已经将他的第三位对手扔下了台,到现在为止,莫逆峰还有四位弟子没有上台。
殷问秋伸手拦住了一个莽撞的弟子,不顾他涨红的脸,对着无雁峰这边道:“峰主的弟子当真实力强劲,同辈之中难有敌手,想来我莫逆峰今日是讨不了好了。”
问渠摸着胡子表示这话他爱听,殷问秋则眉头紧蹙,唇角微扬,眼里“嗖嗖”的刀子乱放,又道:“如此,我们便上最后一位。”
说着,便使她身侧一位浅绿罗裙的少女上前去。
那少女年纪不大,约莫二八年华,脸蛋小巧,嘴唇嫣红,腰肢纤细,脚步轻盈,似一阵清风。然而最妙的,还是她颊边那两个笑起来甜腻十分的小梨涡。
像盛满了佳酿一般,诱人沉迷。
朝着姬如离微微弯腰唤了声师叔,便拔剑出鞘,与他正面对上。
见识过前几场姬如离大开大合、野蛮十足的打法,甫一见到这样一个青葱白嫩的小姑娘,围观的众弟子们都不免产生了一种美女对野兽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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