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
前脚赵洛懿出门,李蒙拍拍腿就想起来。
“师弟!”曲临寒紧张地望门边。
“腿好酸。”李蒙小声抱怨道,活动了下手脚,在曲临寒意外的眼神里,又蹲了回去。李蒙双手平举,笑嘻嘻地打发曲临寒去给他准备早饭。
赵洛懿蹲屋脊上看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勾着一抹浅淡笑意,才几下跃入墙后。
吃完饭李蒙把内功口诀默了一遍出来,跟了赵洛懿两年,虽说外家功夫不到位,但能熟练默出口诀,李蒙忽然自得起来,他也不是完全没用嘛。说起来他的轻功还是出神入化的,出入大内不是问题,就是招式练得差。这么一想更想看看到底下一步该怎么练,把口诀丢到曲临寒脸上,李蒙立马在曲临寒屋子里翻了起来。
“师父让我练的秘籍呢?别藏着了,一起给我吧。”
看见曲临寒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线装书来,李蒙乐了,一把抢过来,嘴里咕哝:“不是这么宝贝吧,”他扬起下巴,摊出手,“还有两本呢?”
曲临寒脖子一梗,“师父说了,先练这一本。”他眼珠往李蒙手里翻开的书面上瞥。
李蒙一巴掌拍开曲临寒的脑袋,“背口诀去,先练内功再练招式,内功我可练了两年,两年后我就把这个给你。一!天!也!不能!少!”
“……”
李蒙拿到秘籍,先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他师父的字儿写得不咋样,图解倒是画得清楚明白。细线条勾勒的一个个小人儿怎么就这么栩栩如生呢?黑豆似的眼珠,想到赵洛懿一个大老粗,每天躲躲藏藏,在屋里伏案作业,李蒙就忍不住弯了嘴角,越看越爱,连练功的兴头都上来了。
这是李蒙第一次真正看到自己会成为绝世高手的希望,从前他以为赵洛懿是不乐意教他,现在想想,赵洛懿那个人深不可测,也许是为了让他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真的做个江湖人,毕竟江湖和朝堂完全不同,这是一个看实力说话的地方。他已经十五岁了,再去十年寒窗,李蒙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他没有什么大智慧,最多有点小聪明,一朝金榜题名的可能性不大,也许等他当上县丞,已经三四十岁了,那会儿还是不是现在这个皇帝都难说。
李蒙振臂挥出的剑带起一道剑气,令花枝摆荡不已。
“师弟,你……你刚看见没?”曲临寒比李蒙还激动。
“看见了啊,哈哈哈哈,我还能更厉害。”说着李蒙自以为漂亮潇洒地旋身,发挥想象力,剑指一棵大树,横扫过去。
“……”曲临寒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大树,和有点愣的李蒙,拍了拍他的肩膀,“练功要勤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速成的。”他挠挠头,疑惑道:“刚才是不是有风,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李蒙简直想一剑把曲临寒劈成两半。
玩笑归玩笑,李蒙还是知道,要想一天就练成赵洛懿那样肯定不成,可能五年能成吧?五年后他二十岁,赵洛懿三十三岁,等报完仇,他们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师弟你看我干嘛?”曲临寒发现了李蒙的视线,结巴道。
“没干嘛。”到时候把曲临寒甩了,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过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游侠生活,自在、逍遥。
不过李蒙一直对在岐阳府衙,萧苌楚第一次用蛊虫叫他出去那天晚上,萧苌楚说的话耿耿于怀。
事关家仇,到底只是为了吊着他效力,还是真的另有隐情呢?
两年来李蒙一直明确知道,他的仇人是当今皇帝,在灵州时,只要有机会他就溜去皇宫踩点。可能因为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本事,根本没法刺杀皇帝,所以李蒙每次去,心情还是相当轻松的,只是每能更接近内宫一丈,他就感到目标是可见的。
萧苌楚那么说,却显得好像他的家仇并没有自己想的简单,弄得李蒙上次到灵州,都忘了去皇宫看看大内的故人了,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每次都被他追得不是从墙头滑下去,就是慌不择路钻进鸡窝。
一股难言的沉重隐隐压在李蒙心头,这种一切不会如此简单的念头,渐渐得到了印证。
接下去的两个月,曲临寒练内功,时不时给李蒙做点小工具,比如像是皮手套,却可以通过掌心机括,发出暗器的“熊掌”。
李蒙不大用得上,但一想也许以后有用,全都收了下来。
坚持过最初的五天,师兄弟两个都习惯了天不亮就起床练功,一开始各练各的,互不干扰,曲临寒内功虽不行,但领悟招式比李蒙更见成效,有时候赵洛懿不在,李蒙觉得图画上的姿势难以捉摸,和曲临寒对两招,基本就能找到正确的姿势。
晚饭是师徒三人一起吃,李蒙最喜欢就是日暮那会儿,鲜红落日,漫天彩霞,好看不说,也代表这一天的汗水和辛苦都结束了。
晚上缠着赵洛懿说话,赵洛懿依旧不多话,但两人互摸得都有了默契。
一天赵洛懿回来时太晚了,李蒙在薛丰那里喝了点酒,因为太好喝了,还把酒坛子抱回自己房间了。
赵洛懿一进门就闻见酒味,眸色深沉了几分。
走近床边就看见李蒙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李蒙长个子了,袍襟早就被他自己滚得敞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弱鸡连腹肌都长出来了,漂亮的四块,赵洛懿自己都没发觉什么时候手贴了上去,手下是结实的肌肉,脸侧贴着李蒙带着酒气发红的面孔。
李蒙懒洋洋睁眼,看到赵洛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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