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殿内,贴着墙壁走到大殿的侧面,大殿正中就是青灰色石座的圆形舞台,对于从不吝啬使用黄金的国度,整个舞台都由金箔妆点,仿佛是骄阳下一方流金溢光的金色湖水。
古朴优美的音乐中,人们陆续投向空舞台的搜寻眼神,提醒着夏月白不能在耽搁了。
深吸气,将紧张不安悉数随着唇边的呼吸送出,极缓极慢地。
迈步,绕过分布在舞台周围的矮桌,裙边擦着桌沿而过,引来宾客们的打量眼神。
图萨西塔在喝酒,轻敛着眉眼,偶尔抬头一瞥,对着空荡荡的舞台眉头轻皱。
旁边的侍女们,诚惶诚恐地跪下,额头抵着地面。
刚想开口,却被一道踏入舞台的人影打断了。
阴郁的眉头,并未松开,她不动声色地望着舞台,手中的酒杯轻缓晃动,腥红如血的液体摇荡在金杯中,激起一片变幻莫测的火色涟漪。
犹如,那抹翻飞于金色舞台中央的白色身影,同样的金,托着不同的涟漪……纯粹的白,纯粹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让人不禁惋惜这座色彩缤纷的华美殿堂,在这一朵轻盈的白色映衬下,居然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尼罗河畔的白莲,一步一朵地开在她的脚下,绽开在裙边的浪花扬起又落下,伴着婉转悠扬的曲调,托着那朵清灵的身影跃然于金色的舞台。
在你以为她就要落下台沿的片刻,随着一个利落地侧身回转,她灵蛇般又滑入舞台的中央。
下腰,后翻,挺身,旋转,腾跃……一连串让人目不暇接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显然,人们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舞蹈,这些陌生的动作合着熟悉的节拍,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随着舞台上那道白色身影的律动,人们的视线也愈加的浓郁热烈。
放下杯子,双肘搭着金色的扶手,图萨西塔的身体微微前倾,就在她的眼神被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人影擦出一抹烂亮的时刻。
侍女跪在一侧将半空的杯子注满,偷眼仰望近在咫尺的年轻女王。
这位冷竣莫测却又极致邪魅的俊美女王,离自己只是触手可及的距离,近得你能看见她的瞳膜因着某种异样的光晕,布满了浓郁耀眼的金,明亮,炽热。
顺着图萨西塔的目光,侍女望向舞台。台上一个白衣女子正在跳舞,轻盈如纱的窈窕身姿,只是脸上蒙着面纱,无法看清她的长相。蓦然,心底升起一丝嫉妒……一个普通的舞伎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伸出手,捧着杯子送到图萨西塔的面前,媚眼如丝的眼神。
握住酒杯,手指碰上侍女还未松开的手,图萨西塔低头瞅向她,不经意淡淡一笑。
猛然一惊,沉醉于那个漫不经心的笑容,美艳的侍女大胆地回以娇媚的笑容,留恋不舍地慢慢将手抽离,颔首退到一旁。
扣着杯沿,缓缓将酒杯送到唇边,狭长的眼闪过戏谑的浅光,碎碎的浓金沉淀在瞳膜深处……眼中一抹热烈,蔓延在如火如荼的酒影里,被她精心藏于轻敛神色的瞬间。
低低地叹息,不动声色地,图萨西塔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表白了吧。。。。
☆、第 二十六 章
乐曲跌宕起伏,舞步翩然起落,在一个连续的旋转后,面纱意外地从脸边滑落下来,露出夏月白刹那间惊慌失措的脸。紧张地伸手想要抓住面纱,它却擦着指尖悠悠而过,好像一只无法捕捉的蝴蝶,轻易地逃开了。
猛然抬眸,惶惶不安的眼遇上浅笑轻扬的眸,短暂的纠缠。
陡然,心跳漏了一拍,却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快速调开视线,夏月白收起愈加纷乱的心情,专注于音乐。
静静地坐于王座,图萨西塔一脸轻浅的笑,隐隐透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惊艳神色。
缓缓地靠回椅背,王座后的侍女立刻伸出手,为她整理着肩上的长发,图萨西塔眯了眯眼,不置一词地继续喝酒。
侍女以手为梳,小心翼翼地梳理着手中如缎似水的冰凉发丝,她如痴如醉的视线缭绕于近在咫尺的俊美侧脸。
蓦然发现,这位年轻女王的眼神与刚才不同了,深棕的眸底闪烁着异样的金色斑斓,先前的淡然冷漠没有了,一缕饶有兴趣的热烈缠上了她的目光。
这样的图萨西塔,很少见。
一曲终了,余音盘旋于耳畔还未散。舞台上的人影,已经退到了台边,裙边滑过一阵微风,映衬着夏月白匆匆离开的脚步格外急切。
“月白。”
陡然一惊,由高高在上的王座传来熟悉声音,喊停了夏月白逃难似的步伐。
站在舞台旁的台阶,慢悠悠地转身,朝那高台上的人影颔首,不语。
“头还疼吗?”
真正的舞伎去哪了?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自己为什么会跳舞……这些明摆着应该去询问的事情她居然一个字都不提,却单单只关心自己是不是在头疼。
疼,当然疼。
如若说,刚才是以头疼为借口离开这里。那么,现在看着图萨西塔那张了然于心洞悉一切的笑容,夏月白是真的开始头疼了。
硬着头皮,回答。“好了一些。”
“你跳的很好。”
“谢谢王的赞美。”
“以前都不知道你还会跳舞。”
“因为王没有问过。”
“看样子,以后我要多问才行。”
“……”这种无关痛痒的无聊对话,真是消耗力气。此刻的夏月白只想赶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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