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如何?”男子想了想,仿佛早有准备,“我对你很感兴趣,如果你输了,就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可以。”俊流爽快地答应,“如果我赢了,你就负责让我搞清楚这里的状况。”
远远看着俊流被脖子上有刺青的男子叫走,光头男愤愤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操,被大鬼他们抢先了,那婊子差点把我那玩意儿煮熟,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可是,有他在我们很难插手了,要是去染指大鬼看上的人……”
不等同伴说完,光头男气急败坏地将脚下的沙土踢了起来,“我就不信逮不住机会收拾那娘们儿!”
不知是否因为有少见的新人参加,这个小游戏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从他们细微的反应中,俊流更加确定面前这个跟他搭讪的男子是和普通囚犯不一样的存在,他的外表虽然平淡无奇,可神态和动作的轻松自如,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罪犯身上所特有的,泛滥却茫然的敌意。
规则虽然简单,却需要相当的集中力和灵活度,这对于刚刚才经历大劫的伤患来说,无疑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对方掷球的力道颇大,若被击中就不是能轻松吃得消的,玩到后面,俊流已完全把它当成一场认真的较量。
第20章 援手
达鲁非的午后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才跑动起来几步,汗水混合着灰尘便铺了一层在脸上,心脏跳动和肺叶的收缩像在争先恐后地比赛。血液堵到了嗓子眼,闷得一嘴都是腥味,听觉却像沉进水底一般迟钝。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仿佛身在盛夏时期的贺泽,在军校的操场上进行训练,带着对体罚的习惯性畏惧,忘记前因后果,亡命地奔跑。就是在这种极端的体力爆发中,生对于死有了压倒性的优势,不论是战争,杀戮,或者是终身监禁的恐怖,都像投入剧烈燃烧的焚化炉中的小纸屑般,无所遁形。
沉浸在这种没有理由的积极氛围中,直到体力耗竭了好一阵子,俊流才发觉阳光的暴晒让他有点晕眩,喉咙呼出的热气也烧烧的。
“休息下怎样?”他示意正要投球的刺青男停止动作,“我想喝水。”
“三分钟不回来的话就算你输。”
运动场上没有为犯人提供饮用水,只有厕所里装有自来水管,俊流于是向看守的狱警打了个报告,一边拍掉身上黄褐色的灰尘,一边径直向厕所走去。这个过程并没有逃过正伺机报复的几个无赖的眼睛,光头男随即对身边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便不动声色地尾随上去。
“喂,你们干什么?”
离得最近的看守立刻阻住了他们的去路,没好气地挥动了一下手里结实的电棍。
“长官,我们想上厕所,憋好久了。”
“滚回去!”他的面目拉扯得狰狞起来,“已经有一个人去了,等他回来之后才能去第二个人,你们这些猪猡还要我教几次?”
“长官,您给个方便……拜托拜托,”光头男立刻苦着脸凑上前去,挡住高墙上的监视器无孔不入的视线,继续哀求着,却冷不丁往对方手里塞了什么,“不然我们真的要尿裤子了。”
看守没有再发火,他偷偷打开手心,发现那是一颗金牙齿,正被头顶洒下的阳光反射着令人垂涎的光芒,这澄澈的金黄色,简直比女人雪白的sū_xiōng更能让他乏味的当差生涯鲜活起来。
和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没区别,财物往往是最可靠的通行证,虽然监狱不允许犯人带进任何首饰和现金,但对成为身体一部分并具有有功能性的东西则有宽限可能,为了在服刑时保住性命,不少犯人入狱前就开始用贵金属换掉自己的牙齿,这使得它作为墨纪拉最常见的一种货币在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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