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又一次怦然,过去某个片段记忆变得格外清晰,好像烟火般在脑海炸开,他讶异的想着:「难道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一见锺情?」
他猛地抬头看吕恒,後者被瞪得有些莫名,他也越来越觉得尴尬别扭,低声说:「晚安。我睡哪里?」
吕恒温柔浅笑,拉他的手说:「当然睡床,不然睡哪里?床是双人床,够我们挤。你先在床上等我一下,我拿被子。」
「又不冷。」
「半夜设定空调重启,不盖被子你会着凉。」吕恒把东西先收拾到厨房那儿,然後熄了灯回房间拿被子,边忙边问:「我说这里是凶宅你不害怕?」
「怕什麽?我是绝缘体,而且有你在啊。」
「你对别人真是严重缺乏防备心……」
「你又不是别人。」齐槐丰大字躺在床上,说完觉得这话挺暧昧,能有更深的解释,他觉得吕恒可能想深了,或他自己把话想复杂了,结果不敢睁开眼,就这样继续逃避现实。
吕恒把被子拿来盖到他身上,跨过他坐上床说:「其实,在你出现以前我根本和罗咸端不熟。我是发现你一直猛盯着他看,看得很专注,所以才跑去介入你们的。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很在意他,而且喜欢他。当时我有点莫名其妙的……觉得不高兴。」
齐槐丰继续瘫着装睡,吕恒迳自接着说下去。
「我本来就是肤浅的人,但当时更肤浅,我自认一直都是人群焦点,为什麽学弟带来的朋友却不被我吸引,反而老盯着烤箱旁边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看。到後来还是不停看着你,那时也纳闷自己为什麽那麽执着你,但原因我一直都晓得。我,喜欢你。会想抱你,亲你,做更多事情的那种喜欢。过去一直不敢讲,我觉得会吓跑你,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好像有一点机会可以住到你心里。邀你合租也是基於我的私心,不过你不必害怕,你永远可以拒绝我,但是我对你已经挪不开眼了。」
吕恒说完盯着装睡的後辈瞧,不由得牵起兴味的笑容,因为齐槐丰那张脸已经烫红得不得了,曝露了心情。
他将齐槐丰的浏海撩到一边,用更低柔的声音说:「因为你,我好像也对罗咸端手下留情。不晓得他躲去哪里了,结果家族里有人不认同我现在继任当家。我想,他大概一开始就是盯上我吧。
转生为人的妖魔,目的是为了能长久滞留在人间,因为对人世有某种眷恋的念头,所以无法像一般妖魔那样远离尘俗到别的世界修炼。可是转生的妖魔往往会受到某种限制而变得容易早夭或短命,除非原本就修炼有成或用一些方法维持寿限。但现世法门紧缩,要修仙几乎不可能。所以只能走邪门歪道,延续生命。
就算我跟你讲这些,你也还是愿意听吗?我不希望被你讨厌或害怕,但是更不希望对你隐藏自己。嘿,浣熊君,睡着了?晚安。不要再梦游了。」
隔天就像是为了应验吕恒的玩笑,齐槐丰的梦游症又犯,这次是把凉被拿去浴室搓洗。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吕恒紧紧抱住站在浴室里,两人浑身都被水泼湿,而且他上衣t桖还能隐约见到那两点激突。
「我又梦游吗?」他认为只有这种可能。
吕恒点头,双手环抱对方腰际,下巴很自然的枕在其肩上。
「你干嘛抱我?」
「担心你乱来,一时情急就使出人体固定法。而且这样抱的话你反而能乖乖睡觉,所以我们就这样站了一个小时有吧。」
「怪不得我觉得腿酸。」齐槐丰汗颜,立刻对吕恒心生歉意。「对、对不起。」
「看来为了不吓到你室友,你只能搬来了对吗?」
「可是这样你也──」
「我很乐意看着你。」吕恒松开手臂退开来,暧昧看着他笑了下。
齐槐丰沉吟半晌,点头应话:「好,我找时间搬过来打搅你。但是房间,我看二楼没有别间房间,沙发好像……」
「你很介意跟我睡同一间房?」吕恒耸肩笑道:「那我们一人一条被子就不会互抢了。这间房放的是双人床,而且是king size够我们睡的。肯定比你宿舍单人床大很多。」
「啊,嗯、唔……」
「你可以在老家和端端挤一张床,可是不肯跟我将就,你其实讨厌我吧。」吕恒故作可怜,别开脸一副哀怨的样子。
齐槐丰讶道:「哪有。」
「那就一起睡啦。一起睡。看在我那麽关注你的份上。」
齐槐丰接过吕恒递来的毛巾擦脸,眯眼又问:「关注我?既然这样为什麽不跟我联络。」
吕恒叹道:「唉,跟你说吧,其实我家也发生一堆事。而且我家老人过世了。」
他看齐槐丰愣住,耸肩淡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虽然你可能觉得很扯,以前不也提过吕家人就是长生药吗?所以我们家的血肉可以滋养修炼者。另一个意义就是,我们可以被拿去炼药,你懂这意思吗?」
「长生……药……」齐槐丰皱眉,表情有些悚然。他至今仍无法想像吕恒从出生就要面对多大的生存压力,而他只能握紧冒汗的手心倾听。
「所以体育是我的强项,因为逃命是我的强项。」吕恒看他好像吓到,半开玩笑说:「不过我们一族的血肉是药也是毒,所以我们利用这点跟鬼神打交道。以前老一辈的,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而把一些鬼神蓄养在血肉里,藉此役使祂们或做更多事,但人始终会衰老虚弱,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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