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干洗?”顾钦有些好奇。
“跟我们去就知道了”谢振东笑了笑说着,拉着眼睛还半眯着一脸不情愿的顾猛一起去了外面。
“在这里的细面面土上搓搓,脚就干净了”谢振东和顾猛带着顾钦到了窑洞外面的大场子里说道。
这就是他说的干洗?顾钦脱了鞋子,脚踩在谢振东用脚推成一堆的土上互相搓着,干土经过一天的暴晒,算是高温消毒了,现在还有些温热,土粒很细腻,踩上去的感觉很舒服。
干燥的细面面土将脚上的汗臭味儿吸了过去,顾钦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汗臭味儿在渐渐散去。
“怎么样?”几人搓了一会儿,坐在一边将脚上的土拍干净,脚臭味儿明显淡了很多。
“将就”顾钦说道,这种奇葩洗脚方式还真是第一次,赶紧的把井打出来吧,否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赶紧睡觉去吧,真是烦死了,早知道不搬了”顾猛起身摇晃着往前走。
“那牙和脸怎么办?不刷牙不洗脸了?”顾钦向前走着问道。
“这个,等水运来再刷牙洗脸吧…”谢振东说道。
顾钦去看了下水瓮,果然只剩下一点水了,只是舀了一口漱口便也进去睡觉了。
月光斜照着,屋子里的情形没外面亮,很模糊,顾钦进来后,顾猛和谢振东已经睡下了,顾猛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一侧,谢振东靠近顾猛给顾钦留了点位置,顾钦不怎么想挨着谢振东睡,上了炕,将顾猛展开的手脚并拢,挤到了顾猛那一边脱了衣服躺下。
味道还是很奇怪,不过现在算是到了可以将就的程度,他也不讲究了,躺在那里听着顾猛熟悉的呼吸声,自从顾猛去世后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的人,只是一个晃神便睡着了。
昏暗中,谢振东坐了起来,看着缩在顾猛那边角落的顾钦,昏暗中看不太清楚,只看到,顾钦面朝顾猛侧躺着屈膝缩成一团,和顾猛对比,黑白分明。谢振东就这样看着,好一会儿才慢慢躺下睡去。
***
顾钦早上是被噩梦惊醒的,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了,外面已经大亮。顾钦全身痛的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昨日的痛感仿佛都累积到了现在,醒来后竟一时没能起来。
“老顾…”顾钦不禁叫了声顾猛,却没有得到回应,睁开眼看到土旧的窑洞顶部算是回到了现实。
皱眉坐了起来,发现顾猛和谢振东都不在,看着手上的淤青和伤口,还有胳膊上的瘀伤,有些怔愣,要是顾猛知道,得多心疼,肯定让自己躺着别动,亲手给自己做好吃的了,顾钦摇了摇头,一切都变了,虽然条件艰苦了些,但是比没有顾猛的日子好多了。
缓了一会儿,想到之前顾猛说这间房本来是顾博栩的单间,那么这间房原本的东西也都是顾博栩的了。
顾钦翻了翻想找身干净衣服换上,昨天的衣服已经被草药汁染了色,还有股味儿。
外面能穿的衣服都脏了,顾钦在想要不要穿上昨天的脏衣服时,想起之前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似乎有把钥匙,这炕头正好放着一个小箱子,应该是顾博栩的。趁着此时一个人在,顾钦拿了衣服过来,掏了里面的东西出来,数了下目前的财产,两张二市斤面票,一张半市斤的副食票,还有一张一市斤的肉票,算了下就算是一个人也吃不了几天,他也没在意,看着手上的一串钥匙,掂了下,转身试着开启床头的一口箱子。
顾钦试了几次,箱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箱子下面放着叠放的很整齐的衣服,最上层一侧放着一个油纸包,一侧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钱包,钱包下是一些证件和几个信封,还有几本小红书。
钱包是棕色封皮,看上去有些老旧,里面有几十块钱,还有十几斤粮票,外加一些副食票,都是通用票,让顾钦又富有了一些,其中有一个小红本是市镇居民粮食证,显示了他现在的身份,农民是没有粮食关系的。小红书和信封顾钦没多看,倒是那个油纸包在目前是最实用的,里面竟然包着一小包牛肉干,还有一点硬糖。
肉和糖对于有心脏病的顾钦都是大杀器,只能说吃过,在顾猛严格控制和教导下,他很少吃,倒没多少欣喜,只是为给顾猛找到了点吃的开心。虽然顾猛总是教育他要学会分享,学会交朋友,可是就这么一点,他只想给顾猛吃,连孟宏升都别想吃…
顾钦找了身干净衣服穿上收拾了下锁了箱子出来,此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院子里有些冷清,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忙活着做饭,还有一个女孩子在烧火。那是这里仅有的两个女孩,一个是前一天阻止孟宏升的女孩名叫李沐雯,另一个则是秋君兰。李沐雯在后世是孟宏升的老婆,为人还可以,只是看不惯孟宏升对自己比对她亲儿子还好,不太待见自己,很少跟着孟宏升来顾家。
“他们去哪儿了?这几天没农活吧”顾钦问李沐雯。
“啊……他们,他们…都都…”李沐雯被吓了一跳,涨红了脸有些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
顾钦顿了下,恍然,顾猛说好将他当兄弟,事实上根本没把他当兄弟,他想起,顾猛提到过,他们那个时候得到了一本基督山伯爵,限于晚上没有那个闲钱弄煤油灯,于是没事时,起个大早,在桃花村顶的桃林聚在一起看,还有人专门放哨。
顾猛带着他转扩建了的桃林时,指着一片地方,说那就是他们的根据地。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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