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见了一大团暗色的发丝从水波中散开,底下透出来的是一张苍白的面孔,发丝的缝隙里透出的湛蓝眼睛潋滟着渴望的光芒,正朝我缓慢的逼近而来。我吓了一大跳,下巴几乎当场掉下来。
因为这只人鱼跟死去的莉莉丝长的太像了,除了头发的颜色,那张脸几乎是宛如天工巧作般的相似!
就在我满以为见到了莉莉丝的双生姐妹的一刻,海面上哗啦一声,那条人鱼的整个上半身露出了水面,我立刻意识到我大错特错,因为这竟然是一条健壮的雄性人鱼,尽管他长着一张堪比美女一般妖艳的脸孔!
我瞠目结舌的瞪着那张脸,而这条红发人鱼的身影已经笼罩在了我的上方,目光在我周身上下梭巡着,同时伏下身体深深嗅着我的气味,但他没有像阿伽雷斯那样立刻触摸我的身体,好像我是一盘被这些雌性人鱼敬献给他的菜肴,而他则如一名宾客般小心翼翼的进行用餐前的试尝。
假如以前遭遇这种情形,我一定会以为自己即将被眼前的雄性人鱼作为果腹的食物,然而在经历了被阿伽雷斯侵犯的厄运后,我无比清楚他是在试探什么。这条雄性人鱼也同样是在判断我是否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不,这是怎么回事!按现在的情形来看,人鱼是一个多么奇怪的种族!它们的雄性不选择雌xìng_jiāo配繁衍后代,却寻觅人类的男性作为配偶,并且让这些雌性充当着献祭者一般的角色!这太诡异了!
我的大脑混乱的思考着,感到极度的不可置信。当我注意到红发人鱼的神情时,心更一瞬间拎紧到了嗓子眼。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来,眼睛紧紧的锁着我的目光,露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满意的笑意。我不得不承认与阿伽雷斯sè_mó般的举止相比,这只人鱼的神态显得非常矜持,可我知道那仅仅是表面上,因为我分明观察到他的喉头在上下吞咽着,胸口因亢奋而剧烈的起伏,他的一只蹼爪更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腰上,缓缓低下头在我的胸膛上闻嗅。
fuck!
我奋力挣扎着,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假如不是被捂住嘴巴,我一定爆发出了一声怒骂。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是一个怎样的倒霉蛋——我的体质可能非常特殊,也许是我的气味、我的体型,又或者也许是外貌的某些特征,恰巧让雄性人鱼非常感兴趣。
老天,我的基因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可此时没有闲暇容我钻研这个问题,在红发人鱼已经将他的蹼爪探进我的衣服,并低头凑到我颈部时闻嗅时,我猛地打了个寒噤,试图撇开唯一能活动的脖子,脑子里一个声音炸开般的轰鸣,我愕然的意识到,我竟然在期冀阿伽雷斯回来救我,尽管落在他手里和落在这条红发人鱼手里的结果并无二致,我依然强烈的在心中呼救———
假如我能够发出声音,我一定已经在大声呼唤阿伽雷斯,可此时我除了喉头里溢出唔唔的闷哼,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任自己如同一盘祭品一样被托举着,由这条红发人鱼享用,眼睁睁的看着他撕开我的衣服却无能为力,仅仅能攥紧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里,好让疼痛的刺激使我不至于立刻崩溃。
我发誓我做过任何噩梦都没有比现在的情形更可怕,颈侧的青筋快要从我的脖颈上爆开来,我梭巡着周围的海面,眼睛发红,此刻我多么希望能看见一条黑色的鱼尾划开海面,立刻出现在这儿!
可是,没有,海面上甚至连一道波浪也没有出现。阿伽雷斯也许被那条鱼怪吞入了腹中从而彻底消失了。撕开我上半身衣服的蹼爪已经在我的胸膛上抚摸起来,又探下去解开了我的裤子。
我痛苦的紧闭双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泥沼之中。可突然之间我听到了一阵破浪而来的水声,携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睁开眼的瞬间,我便看见一道硕长的黑影自海面中猝然腾起,一只蹼爪闪电般的将伏在我身上的红发人鱼掀得足足翻出了十几米,化作一道弧线栽进了海中!
托着我的雌性人鱼刹那间发出了海豚似的尖鸣,几乎是瞬间便一哄而散,逃得无影无踪。我跌回海里时还未反应过来,惊魂未定的仰视着上方阿伽雷斯,月光被他的身影遮挡着,使我仅仅能看清他暗银色的长发垂至海面,像金属制的刀鞘,光线沿着边缘一路削下去,与黑色刀锋似的鱼尾浑然一体,凌厉的深深扎进海里,像一把横亘在海面与月轮的锐器。然而,他在剧烈的喘息着,似乎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中,周身散发着阴霾一样浓烈的戾气,与此同时,我更嗅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味。
阿伽雷斯受伤了,而且不轻。在与那条巨大鱼怪的搏斗中,他一定占不了多少优势。
我发誓我不是在担心他,可生物学家的职业习惯使我眯起眼睛,下意识的分辨着这只猛兽的伤势。而仿佛是感知到了我的想法一样,阿伽雷斯俯下了身躯,他湿淋淋的长发上的水珠流泄而下,使我的视线更加模糊。斑驳的阴影里我感到阿伽雷斯的下巴挨近了我的额头,他的蹼爪探上我的后颈,将我的头抵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嘿,哥们,你伤着哪儿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使我忍不住我低声问道。回应我的是一阵从胸腔传至耳膜的低鸣,可是我还未来得及辨清阿伽雷斯说了什么,便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我从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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