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接过,把衣服打开迎光抖了两下,啧啧这做工一看就知道不便宜,于是他问:“花多少钱?”
冯渊伸出一根手指头。
“嗯?一百两么?”喜宝挑挑眉,问。
冯渊肉跳心惊的咽着口水点点头。
“哦?哪里来的钱?”
“我……我攒的私房钱……也就一百一十两!真的……不骗你,这次都花了,一分钱都没有!”冯渊继续狡辩。
“真的?”
“真的……”冯渊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瞅。
“真的……?”喜宝见他言辞闪烁,又低声重复了遍,声音的厉然明显比之前重了几分。
话音冷的和他的脸一样,冰寒三尺,冯渊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就跟芒刺一样嗖嗖的朝他射来,所以他彻底萎了。
脱下靴子,掏出还没花完的三百九十两,苦着一张几乎快哭出来的脸,心酸肉痛的交到了喜宝手里。
喜宝爷还算客气,收了银票没怎么说他,就指责了怎么花这么多,然后就把小金衫还给他了。
再后来冯渊两个月的零花钱成功上交……
☆、倚门卖笑
他冯渊是何许人也!
即使被没收了私房钱,这也丝毫阻止不了他那舌灿生花的技能,那小嘴巴拉巴拉的磨了好几天,终于说服了喜宝去买了个宅子。
宅子虽不算大,但是看起来很温馨。
朱漆大门,门口挂着有点褪了色的红灯笼。院子里闲闲栽着几棵翠竹,翠绿欲滴,特别文雅清静。
角落里也没闲着,栽着几株海棠,绯红胭红枣红大红总之红红的一片全开了花。
冯渊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进去卧房参观了。参观自然是要把每个犄角旮旯里都掏一遍,万一这要是剩点碎银子呢,自己不就拣着便宜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冯渊连老鼠洞都扣了一遍,愣是没发现一个铜板,那角落扫的连点陈灰都不见!——卖宅子的一定是洁癖,要不就是个强迫症!冯渊恨恨的想。
新宅子买来了,冯渊原本就是个闲来无事的主儿,每天也就是赏赏海棠,咏咏青竹,再不然就是喝点小茶,自从断了勾搭男人这个爱好之后,他的大半个人生就这么空了出来,特别是钱还在喜宝手里握着,他就更不能去购物发泄了……
春意阑珊。
这日阳光正好,微暖柔亮,冯渊搬了个小软塌,歪在上面看书。
书是好书,各种浓词艳赋小软曲儿。塌是好塌,榻上的被子是玉白貂绒一针一线细细密密的勾勒好的。当然,是从冯渊老家带过来的。当年是冯老爹和冯老娘花了近千两给他买的,能不好么。
真是百无聊赖唉,冯渊歪在塌子上使劲叹气。春宫图都勾搭不出他的盎然兴趣来。
叹一记,又开始哼小曲,哼着哼着,脑子也跟上来了。哎——我没钱不能自己赚么?!
冯渊捧着先时那本《牡丹亭》悠悠的唱了起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掐着嗓子细细唱着,个中的滋味自己慢慢体会。
唱了片刻功夫,冯渊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是个这么有天赋的才子!
无师自通!这小嗓子,比金陵的小婉儿唱的都柔情似水。这淡然却刻骨的惆怅,这轻却化不了的寂寞,被他这么个男人一唱,风韵居然更甚女子!
于是自此,冯大官人便开始专心修行了。早上也不赖床了,一大早就爬起来,立在竹荫下,翘着兰花指开始吊嗓子。这还不算,一大把年纪了,居然才想起来舞刀弄剑,吹笛弹筝。
还别说,他这天分搁在这里,那是了得,没几天,就已经可以熟练的耍起来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可是多亏吞了内丹,打通的任督二脉,学啥会啥,这么个基本摸过琴筝的人,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学会呢!
福宝和喜宝虽然也对此感到诧异,但是自家爷没去青楼楚馆相公堂子的乱钻,倒也是省心不少,自然也是由着他了。
某月某日某一天,冯大侠拿着红缨枪一大早起来吊嗓子,正好遇到喜宝也早起了。
于是他很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喜宝!爷最近总觉得自己功力大涨,丹田隐隐的好似有股热流在涌动!爷好像是要进化了,等下爷给你舞两段,你来瞧瞧怎么样!你看爷是不是能为江湖的武林盟主!”
喜宝睁着一双惺忪睡眼斜他。
武林盟主用红缨枪才是奇葩,人家可都是软剑长剑流星蝴蝶剑品种系列超炫酷的暗器长剑的!
喜宝想吐槽:用长.枪?要不要在蹬俩火轮,外加一个大钢圈挂在脖子上?——但作为一个面瘫,虽然内心戏很重,但此刻他也必须要装高冷,所以他只简单的吐出一个字:“不。”
在冯渊第十二次自不量力的纠缠不休的比试要求下,喜宝终于被聒噪的火大了。于是他撸起袖子,成功的把冯大侠扔出去老远。
自此之后,冯大爷再也没生出自己能成为武林高手的错觉……
赖尚荣处理完事情的时候,那家客栈老板告诉他冯渊已经搬走了。老板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说:“那位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地址上写的,正是冯渊小宅的具体位置,以及他为啥搬的理由,无非是没钱,找个便宜的宅子凑合住了。
赖尚荣踏进门槛的时候,冯渊正在重新练习倚门卖笑。
笑,他当然拿手,只消一个媚眼,全金陵的男人都得拜倒在他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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