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吧,在短时间内,确实非常困难。就连谢承宸听了属下的回报,也只能是和夏亦真两个人相顾无言。那两个孩子年纪尚小,就知道自己父亲叫江敏,家里也没有什么画像啊之类的,小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哪里还能分得清楚。
作为妻子的盲妇,本应该是最应该辨认得出自家丈夫的人,然而这妇人的命途实在是坎坷,谢承宸当初看见她时,她还只是盲了双眼,一双儿女刚刚病愈,但被双溪寺的僧人收留了下来,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也能靠自己的力气勉强饱腹。
但之后两个孩子的病情反复,她在尽心照料的同时,自己也感染上了,虽然最后还是被救活了过来,但一双耳朵却半聋了起来,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与她说话。而且你道是那纨绔是如何发现她的?说起来也是这双耳朵害的,让她没听见纨绔手底下的仆从骑马过来的声音,照旧从道路中穿过,被马匹挂带了一下,半耳聋也就罢了,如今还换上了严重的耳鸣,更是雪上加霜。
盲妇人看不到江敏的模样,听不出江敏的声音,她自己也不敢就这么确认江敏是她的丈夫,自然有更多的人也不相信此江敏就是彼江敏了。
江敏则是竭力撇清自己跟她的关系:“我并未成婚,更何况有两个这般大的孩子。”但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过单薄了些,也有不少人,听了纨绔说的那番巧合言论之后,对他的一切辩解都显得严苛起来:“这话一听就是狡辩之言!
在两种观点之间徘徊不定,只冷眼旁观的人,也是不少。这场僵局,实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但谢承宸对此,实在是气恨得不行。他也知道,这其实跟江敏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只能说是个被幕后黑手拿出来的借口,这流言之所以能传得这般快,指不定是谁在背后推动。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可是他继位以来,组织的第一次春闱,选拔的第一批士子,虽说这事情看似矛头只对着江敏,实际上也是让谢承宸颜面无光——不是说皇帝要有识人之明吗,你做得可不怎么样!
内心里给那个纨绔的家族,记下一笔又一笔的小黑账,谢承宸面上却还能保持住作为皇帝处变不惊的仪态,淡笑着安抚侍立在一旁的江敏:“你不必担心,等派去你家乡的使者带着消息回来,你身上的污名自然能够洗清的。”
江敏不卑不亢的躬身谢恩:“微臣得陛下如此信重,心下实在不安,愿献微末之能,以供陛下驱策。”谢承宸摆了摆手:“江卿何必如此。”
但两人都知道,这话也只能是彼此安慰安慰了。那幕后之人选中江敏,除了状元这个靶子实在是太过明显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江敏的老家,在离京城相对比较远的那个州里的一个普通县,就算是使者加急奔波于两地之间,最少也要在路上花费个二十天的时间,若是加上搜集证据等等,那就更长了。
榜眼与探花两位,一个家就在京郊,一位伯父正在京中做小官,就算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也很快就能被澄清了,不像江敏这般方便操作。就算最后还了江敏一个公道又如何,这二十来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把“新科状元是个抛妻弃子的狼心狗肺之人”这样的流言传遍五湖四海了。而辟谣往往比传播这样的流言,困难几十倍!
一个名声有瑕的状元,并不是谢承宸愿意看到的。
让夏亦真负责追溯流言的源头,谢承宸翻开桌面上的奏章,认认真真的翻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回家……根本就没时间码字,对不起了大家,琐事磨人qaq
话说大家,如果被人莫名其妙的删了好友,而且不知道被删多久了……会去问原因吗?发新年祝福的时候被提示不是好友,需要验证什么的,感觉好心累qaq
☆、17|第十七章 一团乱
想也知道谢承宸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加上朝中也并没有发生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来触他霉头的大事,大臣们或是汇报自己工作的成果,或是诉苦要钱,或是暗戳戳的给宿敌上个眼药……总之,氛围都很沉闷。
谢承宸看得直皱眉,虽然说没有坏事发生,对这么大一个国家来说,就已经值得庆幸,但也没什么好事发生,也着实叫他高兴不起来。往日还有《朝闻速报》上刊载的报道让他舒缓一下心情,但现在连《朝闻速报》上,也尽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比如某位官员嫁女,喝得厉害了,回忆起年少轻狂时,曾在京中某处用弹弓乱射弹子,还曾打中过猎物,本意只是想炫耀自己的武力,结果最后跟亲家差点打了一架,因为也就在那个时候地点,当时还年少的亲家老爷路过那处,正被石块打中过头,头上肿了好大一包,却找不到罪魁祸首,此仇念念不忘二十余年……要不是婚事已成,小夫妻俩又和睦,差点就亲戚做不成,要成了仇人。
或者是某位官员在继母面前维护了一下自己的妻子,不肯帮继母生下的孩子还赌债,夫妇二人第二天清早,就被继母堵在卧房门口,痛骂了一遍不孝,竟不能早早就来给她请安,无论官员起得多早,都他继母都能更早。一连被堵了三天,官员妻子最后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才解决了这场大麻烦。
这种家宅阴私,看久了也会觉得心里十分疲惫,毕竟看来看去,几乎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心情愉快的内容。就像是第二篇文章里写的那个官员,一个孝字当头,谢承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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